程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景铭已经做好饭,坐在客厅里用餐,桌对面多摆了一副碗筷。
“很丰盛,今天有客人啊?”
程欣边擦头发边往卧室走。
景铭低头吃饭,凉凉地说了句:“上周买的食材放冰箱里太久会变质,我都拿出来做了。”
程欣本来打算订外卖,听他这样说,明白过来那副碗筷是给自己准备的。
她吹干头发,在餐桌前坐下来。
“给我的?”
明知故问。
景铭嗯了声,和她说:“米饭在锅里,你自己盛。”
“哦。”
程欣今天很疲惫,不太想说话,就自己盛了碗米饭。
吃到一半,景铭突然推开椅子说:“我饱了,你吃完记得洗碗刷盘,别放到明天。”
程欣一口米饭噎在嘴里,抬头看他。
她刚洗完澡,身上冰冰凉凉的,眉间妖痣被水汽滋润过,这一抬眸倒添了抹惑人的丽色。
景铭视而不见,朝她扬扬下巴:“不会?”
程欣在心里冷笑。
她就说景大少爷怎么平白无故那么好心,乖乖做好饭等她来吃,原来是别有目的,早知如此,她订外卖不香吗?!
“知道了。”
程欣应下,景铭这才端着自己的碗去厨房洗干净放好。
程欣一个人吃完剩下的饭菜,把锅碗瓢盆一股脑丢进水槽,戴上手套,拧开水龙头。
动静很大,景铭以为她要把厨房炸了,特意走到门口,倚在门框边监督她。
“洗洁精在哪?”程欣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
景铭闲闲地抱着双臂说:“水池底下。”
“海绵呢?”
“没有那种东西。”
“……”程欣强忍住暴走的冲动,好声好气地问他,“那我们小景平时都是怎么洗碗的呀?”
景铭面无表情:“用手搓。”
程欣狐疑地瞧了他一眼,摘下手套,拎着走到他跟前晃了晃。“突然想起我手指的伤口还没好,麻烦你了。”
伤口愈合能力差,这是缺蛋白质、维生素和铁的表现。
景铭瞥了眼程欣的右手食指,无奈接过手套戴上。
“谢了。”
程欣心情大好,这一晚睡得无比踏实,直睡到隔天中午才被来电铃声吵醒。
是闻多鲤。
程欣一按下接听键,就听见她有些沙哑的娃娃音。
“小欣欣,人家来找你了!”
程欣掀开被子,胡乱揉了揉头发。
“你来津芜做什么?”
闻多鲤哼了一声:“真薄情,人家就不能来找你玩吗?”
程欣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屋外的日光刺得她条件反射地闭了闭眼,她说:“可以,玩什么?拼酒还是蹲点抓奸?”
闻多鲤恶寒:“咱们就不能玩些……稍微正常点的活动吗?”
程欣笑:“什么叫正常活动,我怎么就不正常了?”
闻多鲤神神秘秘道:“先不跟你透露,今晚我在蓝夜清吧请客,你记得来。”
程欣思考了一会,听到客厅传来敲门声,她点点头:“行吧。”
闻多鲤:“那约好了,晚上八点见!”
“嗯。”
程欣挂掉通话,走出去开门。
屋外站着一个女人,穿米色长袖保洁服,戴口罩,看不清模样,但不是上回的张姨,而是景铭他妈——沈织,
沈织看见程欣微微一愣,目光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一番。
程欣在普通人中其实算高个子,有一米七出头,身条苗条,但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不少,因为睡眠充足,肌肤呈现出白里透红的质感,素颜穿着白色睡裙也遮不住一身的魅色。
沈织心下暗叹一声:遭了,小景铁定拿捏不住!
但换一种角度想,小景那个臭脾气也该有人来治治他了!
沈织把手推车靠到门侧,解释说:“张姨病了,我替她来打扫房间。”
原来是这样。
程欣侧退一步,把房门拉到最大,说:“进来吧。”
沈织推着车进屋,环顾客厅,开始茫然。
毕竟是个豪门贵夫人,吃喝都有人侍候,很少自己动手做家务,最不济也会有电动机器人帮忙。
程欣见她不动,就说:“你先打扫客厅和阳台,我占用卫生间几分钟,马上就出来。”
“啊?!哦。”
沈织依旧呆在原地不动,程欣也不管她,拿着漱口杯进了卫生间,关上门。
沈织泄气,将手里的扫把一扔,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在客厅转了一圈,敲敲景铭的房门,瞅瞅程欣的房间,又回到推车旁,捡起扫把,单手叉腰。
“小子,这个愁我记下了,你要是不把这个女人娶回家,老娘和你势不两立!”
她小声嘟囔了句,认命地开始打扫房间。
几分钟后,程欣从卫生间出来,沈织已经累得摘下口罩坐在椅子上喘气。
她保养得很好,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脸上却没有什么皱纹,皮肤很白,天生一张养尊处优的脸,自带贵气。
程欣看了看她的耳饰和手上价值不菲的戒指,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两盒饮料,将其中一盒递给她。
沈织抬头:“给……给我?”
程欣点头。
!!!
这是儿媳第一次送她东西耶!!!
沈织开心地接过来,放到桌子上。
程欣隐约看出她不是真正的保洁,但也不急着拆穿,用吸管戳开饮管口,吸溜两下,和她闲聊道:“阿姨平时喜欢弹钢琴?”
沈织惊讶,“你怎么知道?”
程欣笑:“经常弹钢琴的人,习惯动用手部的肌肉力量,久而久之,十指指尖部分就会翘起。”
沈织下意识地藏起双手。
程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