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几天过后,临近期末考试,我和俞玥也是准备回到学校。我们仍像来时一样,乘坐高铁去了济南,买了去武汉的机票。
在飞机上俞玥突然问我:“你想知道当时为什么阮婷和你分手吗?”
我坐在俞玥身边,却是因为俞玥的发问愣在原地,俞玥这是什么意思?连我也不清楚和阮婷分手的原因,难道俞玥知道吗?
我的内心无比挣扎,此刻我是十分混乱的,本以为关于阮婷的故事就这样过去的,却仍旧被俞玥这样一个问题难住。
思考良久,我平静地回答:“不想。”其实并不是我真的不想,但我清楚知不知道都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既然阮婷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我就应该坚定地选择俞玥。
但俞玥仍是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这是阮婷托我交给你的。”
我疑惑地看着俞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俞玥没有回答我,转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猜或许是阮婷喝醉的那个夜晚。我当即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张我的照片、一封信,还有一个戒指。
顿时我会想起过去种种,在学校某次组织拍证件照之后,我和阮婷都将自己的一张照片送给对方,阮婷的照片我一直带在身边,直到现在还放在我那一部不用的手机壳里面,如果不是这张照片,或许我早已忘掉。我看着盒子里面的照片,阮婷保存的是那么好,不像我长期放在手机壳里面,照片早已有些褶皱。
之后是一枚戒指,那是我们相恋一周年时我送给阮婷的,当时我告诉她:“四年后用它换求婚戒指。”也是在那时,俞玥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我,这是我们之间任何人不知道的秘密。
最后就是一封信,这是我们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虽然当时我们每天见面,但我们仍是时不时给对方写信,将心里话写在纸上,小心地装进信封,里面再放一些小礼物送给对方,这是独属于我们之间的浪漫。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放着两瓣蓝玫瑰和一些被撕碎的纸片。
我拿起那些纸片一张张地开始看。“今天真的好生气呀!哼!等哥哥来哄我”
“今天要让哥哥早点睡觉就,哥哥每天都好辛苦呀。”
“冬阳好可爱呀,要一直宠着冬阳,一直一直宠着!赖上冬阳了!”
“冬阳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孩子!”
“传说在圣诞节的夜晚吃下姜饼人,就会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哼~”
“礼物已经准备好了,嗯,再塞一些糖糖叭。”
“我的男孩子一定会有礼物的呀,笨蛋哥哥。”
“选了一个超级喜欢的盒子,虽然不能每晚抱着哥哥睡,但在我的心里在跟哥哥手牵手呀。”
“啦啦啦,等哥哥娶我回家~”
“冬阳今天如果主动哄婷婷睡觉,明天就给冬阳奖励。如果婷婷要求后冬阳答应了,那婷婷就不难过了。如果冬阳拒绝了……冬阳才不会拒绝呢!”
“冬阳怎么还不找我呀,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冬阳生气一个小时给婷婷发了四十多条消息。但找不婷婷的时候只发了3条消息,一整天,九个字。”
“形式主义也不好,但总比连过场都懒得走强。”
“哥哥还是没有一条条地回我的消息,呜~以后再也不要给哥哥发长长的消息了,要晚几天嫁给哥哥。”
“哥哥好像还是爱我的。哥哥今晚会选择先把我哄好吗?”
“今天又亿点点烦躁,所以一放学就狂奔向哥哥,见到哥哥就会开心啦。”
“要要要……懂事一点……我要懂事一点呀,我们还有很长的路鸭~”
“定是苦尽甘来!!!”
“哥哥一定很忙吧,哥哥越来越不重视细节了。我不在乎哥哥不在我身边时为我做了什么,那是属于哥哥独立的空间。可哥哥在我身边时也不像从前一样细心,有耐心。”
“哥哥今天给我发消息的语气,和我对待不爱也不想失去的人的时候一模一样。仔细想想,哥哥应该还是喜欢我的,只是不用再努力改变,也能得到我全部的爱了。”
“就到这里吧。曾经,其他男孩子即使再耀眼,我连余光都没分给他们。现在开始,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我的所有眼泪。”
“我们永远结束了,愿哥哥再觅良人。”
这显然是不同时期的阮婷写给我的信,被撕成了碎纸片。我想阮婷撕这些纸片的时候一定非常难过吧,所有的纸片一定是都被泪水打湿过吧,只是到了我手上,我所能看到的就只是一些冰冷的文字。
通过这些纸片,我回想起了很多关于我们的过去,有关于我和阮婷在彼此生日前好久就开始给对方准备礼物;有我们多次吵架又多次和好;有我在一段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的时期,莫名地对阮婷很冷淡,之后我们就分手了。但我确信就算是当时,我还是深爱着阮婷的,只是当时我好像确实不怎么会表达对她的爱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阮婷一定是积攒了无数的失望,才会在最后和我说出那句“分手”。没有什么莫名其妙,没有什么不知真相,只是在我们相处的时候,太过理想主义的我,很多时候忽略了阮婷的感受。
看完这些后我莫名地流下了泪水,即使我确定自己已经放下了阮婷,即使俞玥还在我的身边,我忍不住地哭了起来。我记不起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但一定也是因为阮婷。我从来都不否认对阮婷的爱,也曾坚定地认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或许是我们不太合适吧,我们都是绝对的理想主义者,都太过注重自己内心的感受,而忽略了另一方。或许我做得更过分,但阮婷当时也确实做了很多让我难过的事,不然我当时也不会那么简单地同意了分手。
但分开之后再去追究对方的不好,这本身就是不好的。虽然我们尝试之后,最终发现我们不适合继续走下去,但这一段旅程的陪伴,快乐与幸福是绝对多于悲伤的。我们都应该感谢对方深情的陪伴,挥挥手,体面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