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不过现在这个愿望变了。
娑由说:“你能将我的帽子找回来吗?”
伴随着这句话,她又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某种视线。
虽不致于刺人,但是她就是不喜欢。
而手中那只猫,趁着她分了神,竟乱蹬两下,然后就给逃开了。
娑由看着它跑进一条光影掺半的小巷里,便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那种从不久前就能感知到的目光消失了一瞬,但很快又追寻而来了。
娑由微微眯了眯眼。
是敌人吗?还是来寻仇的?
心里这般猜测着,娑由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只猫,脚下加快脚步行走在弯弯绕绕的巷子里。
如果是的话,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解决了吧。
她想。
眼见那只猫踩着步子跑进了巷子深处,她便开始加速跑起来。
后边的脚步声就此一顿,随即也加快速度跟了上来。
可是主导权在娑由这边,随着她变相的绕弯加迂回,很快,那人的脚步就远得听不见了。
娑由回头看,发现那人没有追上来。
阳光偏倚,身后越来越小的巷口就像一扇泛着白光的窗,什么都看不清。
她微微蹙起了眉,感觉到小巷顶上斑驳的光落在了她的眉梢。
然后,她听到了前方传来一声软绵绵的猫叫。
像在提醒她什么一样,娑由蓦然收回了后视的目光,但同一时间,某种凛冽又具有攻略性的气息出现在了咫尺之间。
这一瞬,她敏锐地感知到了前方另一个生命的律动。
于是她来不及完全收回来的黑瞳冷冷一凝,在只瞥到一抹雪色的同时,她在转头的那一瞬便旋身而上,用双腿缠上了对方的脖颈,紧接着分别用双手上下卡住对方的脑袋,猛地一扭,一气呵成,不带任何多余的迟疑或留情。
可是意料中的声响和扭曲没有出现,她在刹那微微紧缩了瞳孔:“……!!”
——没有实感!
没有碰到的感觉!
可是,相反的,她的脚踝突然被一只骨感又宽大的掌心握住。
本应被她制住并杀死的人反过来握住她的脚踝将她从身上狠狠地扯了下来。
这个过程实在太过快了,近乎转瞬之间。
于是,娑由只来得及看见对方银白的发旋和垂落在了颈侧的发尾。
下一秒,眼见自己就要被那只带着热度的手重重摔在地上了,娑由反手抱住了对方抓着她脚踝的手臂牵制他,同时五指并合,以手化刃猛地刺向了那人的心脏。
可是她的视线倏然被一个罩过来的东西挡住,与此同时,凉鞋的带子咔嘣一声断了一只,堪堪耷拉在她的脚尖上,而她刺出的手依旧没有碰到对方的实感。
一切都糟糕透了!
这样的认知致使娑由猛地挥开眼前的东西,同一时间,她夹杂着沸腾杀意的眼睛猛地抬起,却在下一秒就被敌人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脸。
刹时,她脱了带子的凉鞋就给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巷子顶上的大太阳从罅隙之间漏下来,有泛着草木香的草帽在光点破碎的空气中轻飘飘地落下——
伴随着一声又冷又恣意的嗤笑:“呦,你这社会毒瘤,还没死啊?”
外边的大街上阳光灿烂,小巷里光怪陆离,恰逢飞鸟掠过狭道的天顶,形成了交错的落影浮光。
阴翳之下,一明一暗游走在那人的脸上,娑由几乎以半挂在对方身上的姿态看到这是个带着墨镜的银发少年。
他很高,高到给人压迫感的程度。
此时此刻,他微抬着线条姣好的下巴,以傲倨又嘲讽的角度轻咧嘴角笑。
娑由看见他的脸上有一种虚晃又圣洁的白:“还以为你早就死在哪片大海里喂鱼了。”
可是,娑由却说:“你谁?”
下意识吐出的言语,冷漠又不带任何情绪,娑由紧紧盯着他,瞳仁微竖,里边是刺骨的杀意。
而伴随着她这短短两个字,随之而来的便是死寂一样的沉默。
但很快,他给人的感觉一瞬间就变得凌厉起来了。
然后,他发出了嘲讽垃圾一样的声音:“哈?”
顷刻间染上冷意的声线,带着少年变声期时特有的低沉与沙哑,自对方颤动的喉咙撕扯出来。
下一秒,身形高挑的少年微微低下头,于是,墨镜从高挺的鼻梁微微滑落。
须臾间,映入娑由眼中的,是上挑的眼角,和镜片之后一双张狂又冷冽的澈蓝瞳孔:“这个回答好像比奇犽那两个字还叫人火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