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事,史籍加冠,行成人之礼。子追和林孟等人皆去观礼。
史大夫为父,子追和曾夫子为贵宾,居于上位。史籍安坐其中,静待礼成。
礼官拿出准备好的三冠,即淄布冠,皮弁,爵弁。
醮于客位,加有成也。三加弥尊,喻其志也。冠而字之,敬其名也。
礼成。
几位大夫说起朝堂之事,一提起胡大夫和他那整天闯大祸的几个儿子,个个头大如斗,拉着子追诉说气愤,叫苦不迭。
史籍行成人之礼后,就拉着克儿弟弟一起游玩。
时间如指间流沙,握不住,匆匆无。眼看着太阳落下,眼看着月亮升起,眼看着林孟的眼睛里,都要生出火把了,还是没有等到克儿弟弟的身影。
孕期本就思睡,林孟苦等多时,两根手指一上一下,撑着上下眼皮,免的自己昏睡过去。
秋夜微凉。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宁卫的声音。他说道:“大人和夫子在二楼叙话,看到了街道上,是咱家的马车回来了。大人说,夫人不必担心了,可先睡下吧!”
子追和夫子,在书房上面,商量近期的大事。所谓站的高看的远,应该是看到了克儿弟弟回来了。林孟终于放下心来,回答道:“多谢夫君惦念。我知道了。你去吧!”
宁卫前脚刚走,林孟就扶着小柳的手臂,站起身来,急匆匆地往外赶。
火烛在前,林孟一行人,借着火光,行到了大门。
远远地,就听到了门外的说话声。
门外。
史籍说道:“贤弟,咱们今日打猎闲游,甚是痛快。又薄酒多时,故而归来太迟。咱俩如此放浪不羁,万一你挨骂了,可怎么好呢?不如我随你一同回去,好给你说情。”
又喝酒又打猎?林孟心道:不是不让你们去。可是,你们这大半夜的还不回来,怎么能不担心呢?
林孟告诉小柳和向二哥,把烛火熄灭了。免得惊吓他们俩,影响他们两位告别。
墙外,克儿弟弟满不在意地“嘿”了一声,说道:“没事儿!我姐,白天就哈欠连天的,这会儿肯定早就睡了。我姐夫,才不管这些闲事儿呢。我心,以君为兄长,看到兄长成人,愚弟甚是高兴!”
隔着墙,林孟都能猜到克儿弟弟那微醺的模样,必然是说着话,挥着手,自在的很。和伯英兄长,一个模样。
史籍也是直性子的,爽朗说道:“我知道,贤弟是因我而乐。过几年,贤弟成人之礼时,愚兄必然亲至,为弟祝贺。”
克儿弟弟听到这个,得多开心啊!他很欣赏史籍,从八年前第一次见面,就跟着史籍屁股后面,兄长来兄长去的!
果然,林孟听到噔噔噔噔的跑步声,哈哈哈哈的欢笑声,又听到啪啪啪的击掌声。应当是两位热血少年相拥而乐,击掌为盟。
不热血,怎少年呢?
不满怀希望,怎么称做少年呢?
当然,还是有例外的。
才几秒钟没听到动静,林孟就看到克儿弟弟翻身上了墙头。他坐在墙头,还在冲着史籍招手作别,小声说道:“回去吧!明日再叙!我姐,姐夫他们睡了,我就小点声,免得惊醒他们了。籍兄,回吧!明日再们再喝!”
克儿弟弟说罢,半秒翻身,半秒跳墙!
就这么一秒钟,林孟立刻感觉头大如斗:你小子,你是准备把人气死是不是?给你留着大门你不走!还翻墙!伤了腿脚怎么办?
不远处的墙角处,站着值夜班的虢卒长,眼神儿明明亮亮的,跟俩小灯泡似的。他带着两位士兵,正盯着克儿的一举一动。
林克呢,全然不顾别人的担心,还在冲着墙外,报着平安。他说道:“没人发现!籍兄请回吧!还有,原季兄弟,向二老哥,你们俩也翻过来吧!”
额滴神啊!林孟听得直摇头,他还喊别人翻墙!
这孩子,酒劲儿上头,飘飘然了,眼睛不好使了,还以为没人发现呢。除了虢卒长和他的小队伍,还有林孟她们几个,合起来也没多少,也就是十来人吧!都在直着脑袋,看他现场直播呢!
眼看着还得再翻墙两个,林孟只好出手了。
上前几步,瞄准目标,下手。
克儿弟弟立刻吃痛,护着耳朵,说道:“谁家的丫头?这么大胆!敢揪我的耳朵!要不是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儿,看你是个丫头,我就……”
嘿!就怎么样啊?小子,老实点!林孟有些动气,又揪住了他的头发,说道:“别动!”
克儿弟弟本欲挣扎,听到林孟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说道:“姐!姐啊,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早就睡了呢,怕打扰你,才,才翻的……”
看到克儿弟弟蔫了吧唧的样子,林孟的怒气消了不少,两只手也松了不少。想着外面还有人等待,我说道:“向嬷嬷,把门打开吧!告诉史籍,叫他回去的路上,小心一些。再叫向二哥带着人,送他一程。还请原季回来,好生休息。”
向嬷嬷打开大门,领着两位仆人,出去了。
虢卒长呢,对着林孟行了礼,不再观看,又带着士兵们巡逻去了。
克儿弟弟看到这么多人,微微皱着眉,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
费解啥啊?老弟!他们对你可不陌生,今天晚上可是看你好久了!估计都是印象深刻啊!
林孟的一只手,揪着克儿弟弟的耳朵,就这么地拉着他往回走,还不忘说道:“明日可不许这么疯玩了。你若是想和史籍叙话,咱们就请他到家里来。好不好?”
克儿弟弟已经长高了许多,和子追一样高大挺拔。他比姐姐林孟还高出一个头去,却顺着姐姐林孟的手劲儿,歪着脑袋贴着林孟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怕姐姐累着。
心里一暖,林孟便放开了手。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希望他能理解林孟的担心。
虽然姐姐林孟放开了手,克儿弟弟还是把脑袋贴过来,挨着林孟的脑袋,就这么慢慢地走着,说道:“我知道姐姐为我好!姐姐心疼我,记挂我,我都知道!”
闻此一言,可谓知矣!林孟笑了笑,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