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邑。
午后小憩。
好梦留人睡。
可叹呐,好梦容易醒。
稚子一人,就够吵的。稚子几人,吵翻了天啊!
林孟无奈,绿璧这丫头,明明知道她没醒过来,却把脑袋贴过来,还要蹭啊蹭,不理会她呀,她还要蹭啊蹭,蹭啊蹭,还在她耳边甜蜜蜜地喊着:“母亲!母亲!母亲!……”
叹息一声,为母不易!从此不再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睡就睡的了。
还瞌睡什么呢?!起来嗨呀!
林孟慢慢起身,回答道:“在呢!在呢!在呢!干嘛呀?什么事儿啊?”
林孟定睛一看,不是一个小小的人儿,是俩个小小的人儿。牵着绿璧小丫头的手的,是简璧小姐姐。简璧是圆圆妹妹的女儿,比绿璧大了两个多月呢。
这俩个丫头在一起,是可爱又可人的。
只是臧伯达兄长的幼子,正养在婶母身边的。他和族中的那个脸蛋儿方方正正白白净净胖胖乎乎,又在换门牙的小子,最为咋咋乎乎。昨天他们俩还在拿着棍子打来打去,一个自比英雄,一个自比勇士,两个小子对阵,一不小心,棍子都打断了,真吵啊!
咦?他们俩呢?
不待林孟开口,绿璧和简璧两位小丫头,已经开了口。
绿璧小丫头一脸焦急,眉眼微皱,眼睛里流露出一些焦急,说道:“母亲!母亲!你快去吧!姨母她请你帮忙呢!”
圆圆妹妹这几年,成熟了许多,又有婶母的宠爱,夫君的疼爱,没有遇到过什么烦心事啊!
林孟心中疑惑,咦?难道她没有注意到什么嘛?心念一动,她抓起外套,有些慌乱。
简璧小丫头看看妹妹,又看了看姨母林孟,说道:“姨母,别担心!不是别人,就是舅舅。”
林孟这才松了口气,嗨呀,她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他们亲姐弟,一会儿好了,一会儿恼了,好的时候相亲相爱无比,恼的时候怒目圆睁,直吵闹到痛哭流涕。
这场面,林孟见的多了。这劝架的事儿,林孟以前也干的多了。
不曾想,今日又有机会,重操旧业了。
林孟想了想,让小柳去请帮手来。
一入小花厅,就看到臧伯达兄长的幼子,还有那个笑眯眯漏出了缺了口的门牙的小子,躲在柱子后边,不安分地探头探脑,一脸紧张。
那两位姐弟呢,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脸蛋气鼓鼓的,嘴巴委屈屈的,泪凝于睫的□□,就是她们家圆圆妹妹。
一脸不服气的,又不敢说一个字儿的,偷偷看着姐姐心里暗搓搓的,就是克儿弟弟。
这是哪一句话没说清楚呐?
林孟看了看阮嬷嬷,又看了看那俩小子,对着阮嬷嬷使了个眼色。
阮嬷嬷会意,拉着俩小子,又叫上俩小丫头,一起出了门说话。
克儿看着林孟,欲言又止。
林孟微笑回应,请他放心。又往前走去。
到了圆圆妹妹身旁,林孟擦了擦她的眼泪,又理了理她的鬓发,轻柔地安慰她,道:“好妹妹啊,不哭了啊!不哭啦!哭了就不漂亮啦!让我瞧瞧,哎吆,我们圆圆的小脸蛋儿,怎么这么好看呢?哎呀!太好看啦!要是我每天都能看到就好啦!”
圆圆妹妹听了,总算是气顺了些,笑了一下,却又收了笑容。不过呢,脸色总归是好了好多。
小柳见状,连忙端茶递水。
克儿弟弟呢,还是有点眼力见儿的,接了茶盏,却上前来,亲自奉茶给了两位姐姐。
瞧瞧,瞧瞧,这姐弟俩,不是好了吗?
向嬷嬷却在此时,引了曾季云姑娘进来。
曾季云姑娘先行见礼,匆匆一撇,说道:“夫人有命,不知何事?家父焦急,恐夫人有何难处,遣我速至。他与家兄,不刻即到。夫人所说的沙盘,也带来了。”
这姑娘,靠谱!林孟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不过是今日无事,我想请几位,一起玩乐罢了。请入座吧!”
小柳连忙上前,先奉茶,再帮忙。
在一旁沉默多时,脸上暗暗用力,却总是使不上力气的原季,一看到小柳的招呼,立刻凑了过去,摆弄着沙盘。
这么会儿功夫,也就是两三句话儿,圆圆妹妹和克儿弟弟,又怎么样了呢?
他们姐弟俩,俩脑袋凑在一起,正说小话儿呢!
一会儿好,一会儿恼,这叫什么事儿呢?
还好,林孟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又听得圆圆妹妹说道:“不许去!”
克儿弟弟有些不乐意,哼哼唧唧地问道:“为什么呀?我就是在城里转转,和别人聊聊天,又碍不着别人什么事儿。哼!”
圆圆妹妹听了,叹了口气,看起来怒气值正在慢慢升腾。
眼看着他们俩的脸色,又要多云转阴,林孟连忙打断,免得前功尽弃。
林孟看着克儿弟弟,问道:“克儿,你出去干嘛呀?要买什么嘛?还是要办什么事儿啊?你要完成什么事儿,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兴许办的更快些的!是不是?”
圆圆妹妹听了,点点头,也盯着克儿,等待着答案。
克儿弟弟眼看着逃脱不了这个问题,低头思索着,才开了口,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临行之时,伯英兄长,特意嘱咐我,叫我看看你们俩过的好不好。他还说,不要用眼看,要用心看。”
兄长……
竟然事出有因嘛?
克儿弟弟看了看林孟和林圆两姐妹,索性说个痛快,他又道:“前几日,在曲城中,我不是游手好闲,真的是有事要做嘛!兄长说了,要用心嘛!那我就在亲友中走动,多方打探,想问问孟儿姐姐在那里过的好不好嘛!我问清楚了,才能和伯父伯母,还有父亲母亲说清楚嘛!省的他们几位老人家,总是念叨你们嘛!”
林孟听闻此言,心中感叹:一别经年,不知尊颜几何?忧劳可多?欢乐可多?
不知思念何其多啊?蓦然回首,但见思念,在漫长的岁月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