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兔子一说,沈千乐发现有个小孩子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沈千乐认出来他是上次那个画画的小孩,于是沈千乐招了招手。
小孩想跑,沈千乐哎了一声,“你不想抱兔子吗?”
兔子:“你也不能把我当交易的工具吧。”
沈千乐轻轻说了一声闭嘴,兔子就没有说话了。
白色的雪有些刺眼,沈千乐眯了一下眼睛,把兔子往前递,“想摸的话就过来。我上次还去过你家里,你忘了?”
小孩不知道是想起来了还是觉得沈千乐没什么威胁,磨磨蹭蹭靠了过来,沈千乐冲他笑了一下,他又缩了一下。
沈千乐耐心等着他过来,“兔子是软的,可以随便摸,你过来就给你摸。”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耐心过,裸露在外的手指都有要冻伤的感觉,小孩才凑了过来,伸手迅速地摸了一下兔子的毛,又缩回了手。
沈千乐索性蹲下,把兔子放在腿上,一下一下摸着,“这么摸不会有事情的,它不咬人。要是咬你的话,我就把它给你处置。”
沈千乐觉得是兔子的牙齿看着太容易伤人了,让兔子把牙齿收一收。
兔子觉得他的兔权受到了威胁,“我这牙是天生的,不是假牙,你让我往哪里收。还有,这都能看出我的兔牙,他是透视眼吗?”
废话有点多,沈千乐有点烦,让兔子别说了。
所幸小孩也做好了心理建设,沈千乐看着他一步一步挪过来,手依然是一种很紧张的状态,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沈千乐不知道他到底在紧张什么,想再说些什么让他放松下来,就听到他细如蚊讷的声音,“我怕......”
因为声音太小,沈千乐根本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于是她问了一句什么。
“我怕,会伤害它。”
“不会,你不会伤害到它。它很坚强。”沈千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跟小孩子较起劲来,“随便摸。你手上又没长刀,怎么会伤害它?”
小孩用力摇了摇头,“会的。我会伤害它。”
说着,小孩把手伸出来张了张,像是搞怪动作一样,手指伸直了又弯曲,他的话还说不利索,“我,我的手会伤害它。”
也就是一双平平无奇的手,沈千乐试探着伸手捏住了那双小手,后者往后缩没缩成,沈千乐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旁边,“我们的手一样。”
“不一样。”小孩左手伸出来。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沈千乐看到了小孩的手指的骨骼弯曲起来,指甲伸长后形成一个尖。
不过很快,他的手就变了回去,沈千乐看向他的眼睛,注意到他的黑黝黝的眼睛里刚才竟然瞬间出现了绿色。
肯定不是幻觉。
沈千乐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定了定神,“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吗?”
小孩摇了摇头,“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也会这样?”沈千乐听懂了他的意思。
小孩点了点头,“晚上,一直。”
“晚上都会这样?但是白天是可以控制的对吗?”
小孩轻轻点了点头,“会伤害。”
沈千乐忽然想起那天看到的画,那些两条腿的东西,就是小孩画的他们自己,原来早就有了答案。
“你多大了?”
小孩伸出五根手指。
五岁还能出来乱跑,估计是家里人忙着新月祭没有照看他,偷偷溜出来的。
沈千乐感觉脑子很混乱,所以这个镇子上的人其实都是可以变身的人?狼人吗?
小孩子还是以一种渴望的目光看着沈千乐怀里的兔子,沈千乐把兔子递给他,“你不用力就可以,你现在不是控制很好吗?”
这么冷,小孩都好像没什么感觉,就是手也是暖烘烘的,比沈千乐自己跟尸体一样温度的手不知道好上多少。
她感觉腿有些麻木,想站起来活动一下,突然听到远处呼喊的声音,有些着急。
小孩的听力比较敏锐,很快回了一下头,把兔子塞还给沈沈千乐。
接着一个女人匆匆跑了过来,一把把小孩子抱起来,“你跑什么跑?”
不管是语言还是动作,都是一个焦急母亲该有的形象,沈千乐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但是那些死去的玩家,也许就死在这些人的手里。
这种世界太扭曲了。
“那个。”小孩子指了一下沈千乐怀里。
女人颠了颠孩子,“那个是兔子。小兔子。”
沈千乐看着孩子和女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听到小孩说自己摸到了兔子之后,女人邀请沈千乐去她们家里坐一坐。
之前一直没有实感,和管家的相处也是那种你礼去我礼来的。
现在女人这么邀请,沈千乐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现实世界,眼前这个只是个普通家庭,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分享,就乐于把自己邀请过去。
本来计划就回家的沈千乐还是同意了女人的邀请。
新月祭一年一度,祭拜的对象是月亮。
沈千乐觉得奇怪,月亮带来的明明是杀戮,这些人还在不要命地去信仰。
一边走一边想事情,沈千乐没注意到越来越多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直到兔子喊了一声,“沈千乐。”
沈千乐的脑子嗡了一声,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包围。
“往前走。”一个粗壮的声音自沈千乐的身后响起。
沈千乐感受着后腰抵着的不知道是刀还是枪的东西,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前面的女人已经完全换了一副嘴脸,她把小孩子递给另一个站在一边的女人。
“你们要干什么?”
女人用四个字回答了沈千乐的话,“寻找祭品。我们需要祭品。没有祭品,月亮会发怒。”
“祭品是活人?”沈千乐都没想到自己还能这么冷静,观察着周围地形,发现几乎是越走越偏,人迹罕至。
“干净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