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废物。”
他满脸郁气,葡萄吃得也不香了,李孚谕没死在朔北,还立了功,这要是让他回来领了赏,那还得了?
他气得在雅间内砸东西,身旁的美人大气不敢出,颤颤巍巍地缩在角落。
后到的李择参推开门,迎面便是李拓溦扔来的东西,他抬手一握,一看是个拳头大的桃子,汁水多得快要从手心溢出来,李择参低头啃了一口,道:“又怎么了,十六?”
“老七没死,他就要回来了,我派了四次杀手,四次!”
李拓溦长开手指比划,瞪大眼睛吼道:“全失败了!”
李择参疑道:“杀手?你什么时候养死士了?”
“什么死士?”
李拓溦随口道:“我让手底下的人到外面悬赏的。”
“……”
李择参沉默了许久,才迟疑道:“你让人到外面……悬赏?”
“我花了大价钱。”
他抬手比了个数,一想到四次刺杀全部失败,脸色越发气愤。
李择参顿时语塞。
他觉得李十六已经蠢得没边了,怎么可以放心让不知根知底的人去做刺杀这种事,一旦把柄被人抓住,李孚谕有的是机会反咬他一口。
见他不语,骂骂咧咧的李拓溦停了下来,疑道:“九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凑上前,急道:“你想想办法,我实在是见不惯李孚谕。”
良久,李择参才转动眼睛,他吃完桃子,悠悠走到案前,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才道:“我听说,七哥在朔北杀了人。”
“是,犬戎人攻城时,有几个官员跑了,城防疏漏,有的县城才会死了那么多人。”李拓溦细细想道:“他让人将逃跑的官员抓了回来,当众凌迟,以儆效尤,这怎么了?”
“问题就在这当众凌迟上。”
李择参敲了敲桌案,“芝麻官虽小,那也是官,他一皇子,连储君都算不上,凭什么能随意定夺臣子生死?这就是越权!”
县令畏敌逃跑,他有罪,按照流程应将他捉拿回朝廷,交由三司审理,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决定的。
李拓溦被他这几句话一点,瞬间恍然大悟。
“是啊,李孚谕未曾请示上级,便私自处理了那些官员的生死,简直放肆。”
他站起身,低声喃喃道,随后眼前一亮,“等他回京,看我不参死他。”
李择参坐在一旁,随手剥着葡萄,听面前的李拓溦正在思忖如何让人上书参奏李孚谕越权一事。
他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道:“对了,十六,你听说了吗,李望津还活着。”
李拓溦停下来,“我知道啊,不过那又怎样,她只是嫡公主,又不是嫡皇子,倘若能掀起什么风浪,那三年,她还会被关进冷宫,只能向我摇尾乞怜吗?”
李望津的存在,李拓溦一向不以为意,纵然她过去才冠京华,连杏延学宫的祭酒都夸赞过她,那她也只是一个公主,一个女人,一个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的存在。
“程家都死光了,怕什么。”
李择参的脸色却未见得好看,“可我总觉得,当年十二的死并非那么简单。”
李闻照,楚帝李戬的十二子,三年前被人发现死在御花园中,太医验过说是因为马上风,皇子与宫婢苟合致死这样的丑闻令李戬大怒,李闻照死后不仅未按皇子身份下葬,甚至连谥号都是“缪”。
李闻照死后,他的母亲,当初盛宠一时的虞妃也害了疯病,迁居于皇城内偏僻的北四所。
“十二好色,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再好色也不至于在宫内放肆。”李择参抬头,反问道:“更何况,李望津的亲弟弟是被谁推下水的,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