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沈茯该是清楚这一点，怕了她。
她想到这一点，嘴角的弧度越发肆无忌惮，她拉住一旁的李毅向高位座上走去，经过胧雀身旁时，她侧眼睨过去，冷哼一声。
胧雀却没有看向她，视线一直盯着卓清茵旁边的李毅。
李毅生的高大，古铜色肌肤，眉骨高挺眼眶深邃，发间有一深蓝抹额，轮廓凌厉五官俊俏，也算是在北襄和武林中都知晓的俊俏男人。
毅皖镖局是北襄最大运输组织，与武林和朝中皆有重要联系，因此地位非凡。
长相俊俏，有权有势还有钱，北襄不知有多少贵女都争抢着嫁给他，却没想到被卓清茵捡了便宜。
察觉到一旁少女的视线，李毅下意识看向她。
见李毅看过来，胧雀立马收回那失魂落魄的表情，朝他挥舞拳头恶狠狠龇牙，用唇语告诉他：你死定了。
李毅在胧雀四岁时便将她带到身边，对她十分熟悉，见胧雀这幅模样，自然是读懂她的意思。
他抿唇，不着痕迹移开目光。
胧雀见他又是这幅不想多看她一眼的模样，心沉下。
以往在她发狠话时，李毅都会揪着她耳朵坏笑威胁让她再说一遍。
直到卓清茵出现，他便总是有意无意躲避自己，再后来更是直接将自己赶出从小长大的毅皖镖局。
这些日子他们唯一的对话还是以书信形式展开，李毅问她为何会与北襄二公主扯上关系。
胧雀下意识认为是卓清茵找李毅来试探她，便没有回复。
李毅与宴颐是好友，却与摧雪不算熟悉，就连摧雪对李毅的了解也仅限于江湖传言以及胧雀在书信提及。
摧雪此时注意到李毅与胧雀并不引人注目的互动，眉心微微皱起。
为何她总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还未来得及思考，李毅便被卓清茵拉走。
歌舞升平，宴会逐渐归于正轨，开始热闹起来。
卓清茵悠哉悠哉摇着团扇似乎心情很好，一旁的李毅则是低着头为卓清茵剥葡萄，然后将葡萄喂给卓清茵。
摧雪一看，这李毅还真是体贴，视线转到胧雀那，胧雀手撑着脑袋百般聊赖扒拉着手中水果，是不是抬眼愤愤看向李毅。
李毅似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卓清茵一样。
见此，摧雪摇摇头，仰头抿下一口酒，眼神看向卓清茵，只等她主动找茬。
以卓清茵的性格，有了楼齐涯这一大靠山，再遇上之前整过自己的摧雪，不会坐以待毙。
果不其然，在戏曲唱到嘴高潮时，卓清茵蓦然出声打断。
“听闻二公主此前在漱州流浪过，想必歌舞技艺超群，不知如今在座各位是否有幸见识一下殿下表演。”
摧雪倒是没想到卓清茵会以此事来发难于她。
漱州是北襄闻名的歌舞伎，此地原本是属摄政王封地，十二年前摄政王被杀后，此地便被朝中一佞臣所接手，成为独立州，夜夜笙歌，此地女子几乎全部被抓去培训歌舞，多年下来，漱州已成全国最大腌臜之地。
虽说名声差，但是走投无路的女子去那总归有个归宿，因此活不下去的沈茯选择去那个地方忍辱负重讨生活。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沈茯，自然没在漱州经历过什么歌舞培训。
而卓清茵提及此事，意图无非也是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