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
窗外明明是晴朗的夜晚,繁星漫天,但却仿佛在这一秒里,天摇地动,轰鸣作响,像是酝酿许久的暴风雨袭卷,带来树木摇电,吱丫作响。
风雨弥漫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这风云变换才开始静止下来。
“头一回?”她转头问他。
他看到她眼角噙着晶莹的泪珠,眼眸湿润润的,像是受尽欺负的可怜少女,让男人充满保护欲。
他安静地凝着她,不禁俯身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珠,随即沉沉地嗯了声回应着刚才她问的问题。
“你不是吗?”应答完,他反问她。
彭莱只笑了笑,并没说话。
她是,但她不想在他面前承认。她总是想在这段关系中占一点先机,仅此而已。
隔了好一会儿,彭莱缓过了神,问秦深:“几点了?”
秦深看了眼手机:“刚好十二点。”
已经十二点了,到了第二天。这是一个全新的一天。
不知不觉到了午夜,香水气息随着体温的上升而扩香挥发得更厉害,一室香润。
“你怎样?”彭莱又问。
秦深大概猜测到彭莱的意思,只是回了两个字“还好”
得到回应,彭莱半撑起来,偏过头去看他。她眼眸水汪汪的,乌黑明亮,像是用眼睛表达着自己的真实意图。
她感觉还不够,并且,她相信他也是这么想的。
“你可以吗?”他问。
他瞧着她气息奄奄,仿佛是大病过后虚脱无力的模样,让人心疼,惹人怜爱。
彭莱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事实上,她很好,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无意识地脱口而出:“除非你不可以。”
男人总是有强烈的好胜心,总是希望在女人面前把自己最顽强的一面展示出来。
女人也是吃准了男人这种心理,诱惑其上钓,任其摆布。
就这样,她言语激将,他顺势而为,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这一夜又开始变得漫长起来。
落地窗前,他们站在窗前,看着底下万家灯火,夜色里玻璃倒映着他们模糊不清的脸庞。
从开始到结束,从风平浪静到翻江倒海,从八风不动到狂风肆虐。
这是一件极为大胆且开放的事情,风知道,云知道,星星也知道。
…………
烟花绽放过后,便是万籁俱寂,繁华落幕,眼前再无半点光华。
彭莱缓了好久才缓过神了,这时,洗完澡的秦深光着身子出来。
他走到床边打横着彭莱抱起:“我帮你。”
彭莱全身乏力地靠在秦深身上,弱弱地嗯了声。
浴缸放满了温水,秦深小心地将彭莱放到水里。
她就这样泡在浴缸里,任由秦深帮自己冲洗擦拭。
秦深很认真地帮她洗,全程一丝不苟。
彭莱懒懒地抬眸看他,嘴角微扬:“你这连本带利还回来的很实在,也很满足。”
他低着头没说话。
“爽.吗?“她又问。
他闷闷地嗯了声。
“这就行了。”彭莱放松了全身,闭了闭眼睛小憩了一下。
静寂了一会儿,秦深忽而说:“今晚的事,我会负责的。”
这话让彭莱不自觉掀起了眼皮,她皱了皱眉,有些想笑:“你说什么?”
秦深认真的说:“我们已经这样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彭莱哈哈大笑:“不要想太多了,我不要你负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玩而已,没必要那么认识。”
秦深怔怔地看她,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彭莱瞧着他,不禁莞尔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思想老旧的嘛,怎么了,你要娶我呀?”
“嗯。”秦深笃定地点了点头。
彭莱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娶我?”
“嗯!”他又是笃定地点头。
彭莱忍住不笑:“你为什么要娶我?就因为今晚这事?还是说你老早就喜欢了我,想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
秦深没说话,但他心里想,这两个原因都有吧!
彭莱活动着脖子:“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你要知道有一种关系叫一夜情,彼此寻求一种欢愉,一夜过后各奔东西,再无关系。”
秦深听懂了彭莱的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所以我们之间就是这种关系?”
“是。”彭莱想都没想就给出肯定回答。
“所以你和我一块发生那么多就是为了今晚这个结果?”
“是。”彭莱坦然。
秦深像受了雷击,心神晃荡不止,失落溢满眼眸。
他以为是她喜欢自己,从而想和自己发生关系,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她不过是寂寞时想勾搭一个伴儿,一个能满足她一夜空虚的男伴。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彭莱裹着浴袍被秦深从浴室抱着出来。
秦深将她平放到床上,随后弯身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捡起来穿好。
穿完衣服,穿好鞋袜,秦深看着床上的彭莱,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去哪儿?”彭莱问。
“回家。”
“现在?你也累了,睡一会儿等天亮再走吧。”
“不用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秦深头都不回地走了。
彭莱听到啪一下的关门声,眼睫微微下垂,无奈地叹了口气。
凌晨的公路,一辆摩托车疾驰而过,刺破了宁静的夜。
秦深开得很快,像是怒意上头,在较劲儿一样。
狂风在耳边呼啸着,刚刚经历的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浮现,让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