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婚礼后的第二天傍晚,警方沿着踪迹,找到了赵阔的踪影。 一打开门,就是一阵刺鼻的血腥气。 新鲜的血液散发的味道浓郁。 “啊!” 女人因为疼痛尖锐撕裂的尖叫着。 身穿被撕烂的婚纱的徐诗颖疼晕倒在血泊之中,赵阔抱着断腿的她,眼神里充满着痴恋。 “清秋,你再不能离开我了。” …… 姜佳宁抽时间去看了一趟都太太。 舒妍妍当时那一刀并不致命,伤在后腰,缝了十三针,但是并未伤到脏器,这是万幸。 舒妍妍此时还被扣在拘留所里。 因为都太太并未撤诉。 姜佳宁来的时候,舒妍妍的父母尚在病房之中,哭着乞求。 “妍妍她也是不懂事,她的心底是不坏的,她在拘留所里,叫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当时她就是头脑一时间发热。” “是啊,给她一个机会吧,她才刚二十岁,还没有大学毕业,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背上了案底的话,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们会把她关在家里好好管教的。” “她的本心不坏,其实就是……弄错了,她不懂真正的爱情,她不是真的想要破坏你们的家庭,也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 都太太本着良好的教养,也没有打断舒妍妍父母的话,等两人说完之后,才叫护工送他们离开。 贺父贺母说:“您千万要考虑一下,她不会影响到您的家庭和睦的。” 都太太:“可她已经影响了。” “那并不只是因为舒妍妍。” 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两人在走廊上,看见了姜佳宁。 因为贺涟的关系,姜佳宁见过贺父贺母。 贺家是书香世家,二老都是搞教育的教授,原先身上都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教育家的沉淀自信。 可现在,看起来苍老了不止十岁。 贺父贺母的脚步蹒跚,因为女儿的事,已经操碎了心。 姜佳宁看着两人的背影,蓦地想起婚礼当场贺涟的话。 他想要报复贺家。 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吧。 只是,这一把钥匙,现在还在都凌夫妻的手中。 若是都太太撤诉的话,那这一切,就是无用功。 姜佳宁给都太太送了一个营养礼盒。 来者都是客,都太太待姜佳宁以礼之道。 “都太太,你会下棋么?”姜佳宁说,“我曾和都少下过棋,都少的棋艺很厉害。” “稍会一点。” “那我们来一局?” 姜佳宁问护士取来了围棋盘,在都太太的病床上支起了小桌板。 黑子白子交替放置在棋盘格的交点。 “我下错了。”姜佳宁忽然说。 她悔了棋。 “哎呀,我又下错了。” 姜佳宁又一次悔棋。 直到第三次。 她要去悔棋的时候,都太太将手中的白子丢回到棋盒里,语气多了一些不耐,“姜小姐,你若是不想和我下棋,就尽管说,不需要用这一招。” 姜佳宁笑了下,将手中的黑子,又一次放回原处。 “都太太,你忍了我三次,其实第一次你就可以纠正我的,你忍了我再一再二再三。” 都太太蓦地一愣。 姜佳宁站了起来,“错误不是一个人造就的,都有错,却为什么只叫一个人去承担这个错呢。” 都太太立即就明白了。 “你是替舒妍妍来当这个说客的么?你不觉得你自己的三观有问题么?因为你和舒妍妍走的近,就觉得她该是那个受害者?”她向后靠在软垫上。 “不,我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谁也不帮,只是我觉得,她就算有错,错也不到坐牢判刑。” 这会让她想起六年前的苏嘉树。 没有什么比在最好的年华去蹲五年的监狱要更痛苦的事了。 都太太:“你难道不该是去找都凌么?” 姜佳宁站在床前,“我觉得女人之间,应该会更有共情能力,罪魁根源该是那个男人。” 一直等到姜佳宁离开后,都凌回到病房,都太太面前的棋盘,都没有收。 她静静的靠着,目光恬然。 都凌走过来帮她收走手中的棋盘。 她按住了他的手。 “都凌,去撤诉吧。” 都凌一顿。 都太太偏头,眼光落在墙面上。 “这段关系里,你有错,我有错,你错在没有及时告知你已婚,我错在对你一而再的容忍无视。她开始是没有错的,她是被你骗了,”她说,“却要她去背负这一段畸形关系造成的最终影响。” 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此。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幼稚。 在得知丈夫在外有一个小三的时候,她没有哭,也没有闹,而是带着女儿隐瞒都凌来到她的面前,向这个小三示威。 何必呢。她现在,只觉得无聊。 都太太抬头望向都凌,“你爱她么?” 都凌完全没有想到,妻子会这样问他。 在他的眼里,妻子一直是优雅知性,娴雅舒静,对他从未多问过多指责过什么。 即便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