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佩格。十月二十九日下午,也就是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即将到达的前一天,迷路的佩格被双胞胎兄弟俩溅了一身的油彩。在费尔奇的怒吼已经回响在走廊那头的时候,从图书馆出来无意中路过的我顺手解救了她——我是说,我拉着她跑了。
跑的时候我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堆油彩——不得不说,其实是挺漂亮的一幅抽象画——但费尔奇并不买账,他的吼叫声越来越近了。
跑过走廊,在转弯处右拐,那边有一个雕像可以很好地隐藏——等等!!我被雕像后已经藏着的人吓了一跳,一个急刹车——
好痛。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冷汗瞬间就细密地爬上了我的肌肤,我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右脚痛得使不上力气。
完了完了,庞弗雷夫人一定要骂我了。
我抱着脚绝望地想。
“你没事吧!”雕像后的乔治和被我的急刹车差点摔出去的佩格同时惊恐地问我。
“嘶——”我想回答没事,开口就被剧痛堵了回去,只能低着头摆摆手。
“Ferula(夹板紧扎)。”第四个人的魔杖敲了敲我的右脚踝,于是就像在尖叫棚屋时莱姆斯处理罗恩的伤口以及上次穆迪教授处理我的脚一样,魔杖的尖端喷出了细细的绳子,将刚刚凭空出现的木板牢牢绑在了我的患处。
“瑟吉欧!”佩格惊喜地喊道,“你来了!”
“能站吗?”瑟吉欧·沙菲克拉起了佩格后,低下头问我。
“不劳您费心。”我皱着眉,在乔治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谢谢。”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腕,小心翼翼地将脚放在了地上,礼貌地向瑟吉欧道谢。
“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瑟吉欧轻飘飘地看了乔治一眼,“你应该谢谢他才对,是他把你从地上扶起来的。”
“我们之间不需要。”好像生怕我会从善如流地道谢似的,乔治迅速说。
呵呵。我腹诽道,也不知道是谁都快一个月故意不跟我说话了。
“是吗,那是我多嘴了。”瑟吉欧非常礼貌,但这话听起来讽刺意味十足。我不认为我和乔治闹别扭的事能传进瑟吉欧耳朵里,难不成这个人是会读心术吗?
“走吧,我们去医务室。”乔治背对着我蹲下身,“上来。”
“我也可以走——”
那个“走”字还没说完,乔治扬起眉毛带着一种听笑话的表情问我:“就凭——”
“闭嘴吧。”我试着挪动了一下脚,痛感让我乖乖听从了乔治的意见。
自尊心让我宁死也不要在瑟吉欧面前一瘸一拐地走那么长一条走廊。
“其实你们也可以用担架。”瑟吉欧依然带着礼貌的微笑说。
“我觉得跑起来比较快。”乔治背着我站起身来,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侧过脸带着得意的笑容说,“抱紧了。”
“嗯?——!”他一下子加速跑了起来,我被惯性带得往后仰了一下,连忙紧紧抱住了他。
“啧。”我好像听见瑟吉欧在背后嘲笑了一句,“小男生。”
不过乔治跑得太快了,我只能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哦梅林啊,他的脸颊烫得可真厉害——瑟吉欧的声音和身影都被迅速抛在了身后,一眨眼就不见了。
直到乔治轻轻把我放在病床上,庞弗雷夫人赶过来把我和乔治劈头盖脸地都骂了一顿,我才想起来一个重要问题——瑟吉欧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
我很想找人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乔治似乎对瑟吉欧敌意很大,我们俩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有一个突破口,我只要脑子里还残存着一盎司的理智,都绝不会在这时候问出这种傻问题——反正回去问问桑妮也是一样的。
“下回如果你再这样出现在我这里,我就用麻瓜的方法给你打上石膏,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吧。”庞弗雷夫人气冲冲地说。
我忙不迭地点头赔笑,苦着个脸跟着乔治一起走出了医务室。
“我错了,”走到一半乔治突然说,“我再也不瞒着你了。”他看上去懊恼极了。
看起来似乎是我受伤这件事让他转变了想法,虽然我很不明白这个转变的契机是什么,但我很知趣地没有开口问。
“哦——好——”我懵懵地点点头,都说女生心思难猜,可我觉得乔治的心思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生都难猜。
所以,虽然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莫名其妙,但至少看起来,我和乔治历经两个月终于重归于好了。这让我们身边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我在一晚上收获了非常多的关心和问候。
“太好了,”金妮紧紧地拥抱了我,“加油!”
“你辛苦了,”安吉丽娜郑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真的不擅长麻瓜研究。”
“梅林的裤子啊!!你不知道这个月我们积攒了多少订单!我都快爆炸了!谢天谢地!”这是李·乔丹。
“你一定能说服他们加入S.P.E.W,对吧!”赫敏塞给了我三个徽章。
“和你一起的日子怎么如此短暂——我是不是又要失去你了?”桑妮打趣地说,“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开开心心的。”
“你怎么忍受得了他们的?”罗恩抱怨道,“你可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给我的白眼比过去十五年都多。”
但如果罗恩觉得我们的和好能让他受的白眼少一些,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弗雷德拿着一卷羊皮纸和乔治一起走了过来,听到这话,两个人立刻同步赠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白眼给他。
“好了,说完了没,说完我们把茜茜借走了。”弗雷德说。
而乔治直接伸出了手,准备搀扶我。
“不,谢谢。”我半开玩笑地抱怨,“我只是不能剧烈运动,但并没有少条腿。”
乔治把手插回了兜里,我们才刚刚和好,相处的时候其实难免有些别扭。还好弗雷德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才好。
怎么说话都觉得刻意,怎么接触都觉得太过亲昵,才两个月而已,我仿佛是刚刚才认识这个人。
“所以就是这样了。”弗雷德说完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