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这样抱怨道,“怎么现在唠唠叨叨的,简直像……”
“——咣”的一声打断了我们的愉快谈话,紧接着是一声尖叫。
“安——安多米达小姐?!”克利切直到尖叫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托盘砸到了地上,捂着耳朵又是一声尖叫,“十分抱歉,主人!”
“别这么大惊小怪,克利切。”小天狼星皱着眉头松开了下意识捂着艾谱莉耳朵的手,艾谱莉也把手从小天狼星的衣服领子上拿了下来。
“亲爱的,虽然这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艾谱莉叹了口气,“我不方便踮脚的时候,能不能照顾下你自己?”
“下次注意。”小天狼星看起来毫不在意地说了这么一句,冲过去制止想要惩罚自己的克利切,顺便提前阻止克利切迫不及待地试图背家谱的过激行为。
我正欣慰地看着眼前合家欢的一幕(当然,我知道小天狼星肯定会对这个形容嗤之以鼻),耳朵却突然被一双手捂住了。
我疑惑地回头看向乔治:“怎么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Better late than never)。”乔治一本正经地说。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Opportunity seldom knocks twice)。”我同样一本正经,摇头晃脑地回答他。
乔治一脸遗憾地把手拿了下来,他背后的弗雷德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吐出来。
“哦,别管我,我是激动的。”他假装拿起不存在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同样不存在的泪水,做作地说,“刚刚我是在看梅林本人恋爱吗?”
“弗雷德!”金妮不满地皱起了眉,“你知道吗,我有时候觉得,安吉丽娜真可怜。”
“可怜?”弗雷德夸张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就因为我不会用这种比穆丽尔姨婆和这座宅子加起来都老的词语吗?”
弗雷德和金妮的拌嘴一直持续到了晚餐时,比尔和芙蓉在另一边的桌角笑容轻松地聊着什么,罗恩的脑袋时不时地转着,似乎是打不定主意到底要听听比尔芙蓉的情侣聊天还是听听金妮的恋爱教学。哈利被小天狼星搂着肩膀拉得东倒西歪,刚睡醒的唐克斯打着哈欠还不忘提醒唐克斯夫人不要叫她的名字。
这间屋子被装饰得五彩缤纷,花团锦簇,简直像发生过一场纸拉花的爆炸。克利切端着装满了食物的托盘,高高兴兴地向每一个人问好和鞠躬。
一切似乎让纠结又糟糕的这半年带来的阴霾与寒冷一点点被抽离了,我抱着桑妮送我的毯子,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口热可可。
“雪好像越下越大了。”乔治瞧了一眼窗外,有些没头没脑地说。此时我正被他推着走进了阁楼,因为他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提前送我一份惊喜的圣诞礼物。
“别告诉我你神神秘秘地带我过来只是为了再次劝我不要去布雷斯庄园。”我没好气地笑了,“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乔治高高地扬起了眉毛,一起上扬的还有他的音调,“我只是不忍心你看到的第一个订婚场景只是一顿平平无奇的午饭罢了——我可不相信整个斯莱特林前后三十年能榨出一盎司的有趣。”
我很想纠正他其实我早就见过了小天狼星和艾谱莉的订婚——不,仔细想想我也只是得知了他们私下订婚的消息……
我的心跳得有些快,这让我有些纳闷,平时的我很少在和乔治独处时有这样发散到不着边际的想法。
这是怎么了——
当我抬起头时,发现乔治的眼神也有些飘忽,他紧张地舔了舔下嘴唇。
呃……为什么要紧张?
“塞茜莉亚·普威特。”乔治突然大声地喊了一声,突然拔高的声音把我们俩都吓了一跳。
“嗯?”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袍子——为什么,我也在紧张?
“明年夏天,你就满十七岁了,在巫师界就已经成年了。”乔治难得地絮叨着,紧紧盯着我们之间某一处正在升温的空气。
“所以……?”我的喉咙里好像在冒烟。
“你知道这不是我的风格,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希望能做得更漂亮一点。”乔治的目光游移着,最终还是落在了我的脸上,他定定地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我想,有我就够了,不是吗?”
“我们已经一起经历了许多,还会一起面对更多。不过现在,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乔治温柔地说着,将藏在袍子里的手伸到了我面前,当那亮闪闪的小东西在熟悉的绳子牵引下弹跳了几下晃悠悠地呈现在我面前时,难以抑制的笑容像初生的藤蔓,从我的心里破土而出,沿着血管与骨骼攀升至脸颊,在我的嘴角、眉梢和眼睛里开出一朵朵花来。
“我们是从小相识的朋友,天衣无缝的搭档,自始至终的战友……可我还想要更多。”他低下头来,明亮的蓝眼睛和红色的头发在我的目光里燃烧得像天上的太阳,“嫁给我,和我结婚,成为我的妻子和家人吧。”
我伸出手,接过了他手中的信物。黄铜的质地却在这样的冬夜烫得仿佛能灼伤我的手,不知道被他贴身藏了多久。
那是小时候打开烟花箱子的[关键],是平常生活里最平凡也[最重要]的机关,曾经是一个玩笑,现在也是一个承诺。
我不止一次地见过它,从最初到现在。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它的秘密。
——隶属于韦斯莱兄弟把戏坊,被施加了复杂的魔法,无法复制,可以打开店里的任何一道门,一只箱子,甚至包括古灵阁的金库(不过我猜应该只有乔治的那部分,弗雷德大约还没有大方到这个地步)。
那是一把[钥匙]。
我将它接了过来,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能感觉到我的脸比钥匙还要烫,“这可是你的全部家当,别后悔。”
乔治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一把抱起我转了好几圈,神采飞扬地说:“是我赚了,别后悔的是你。”
“我好像应该更正式地答复你。”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终于把我放了下来,我欲盖弥彰地咳了几声,郑重地说道,“乔治·韦斯莱,我愿意。”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