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身上多出的好几道伤口都来不及处理,我一边回击着咒语一边下意识地大声抱怨,“说左右!”
这像是一句隐藏的咒语,许多食死徒在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减缓了速度,伏地魔更是直接停下了。
“杀了他们。”伏地魔丢下这句冰冷的句子,立刻调转方向追击金斯莱和赫敏去了。
骤然间,咒语织成的光网再次像漫天箭雨朝我们袭来,甚至让我想起邓布利多葬礼上马人的致敬,只不过那场箭雨是为了哀悼一场死亡,而这次的咒语是为了导致一场谋杀。
“抓稳了!”穆迪吼道,在我刺耳的尖叫声(准确地说是哈利的尖叫声)里,我们极速地上升下降,在光线里穿梭,我像是坐上了失控的过山车,简直要怀疑穆迪到底是打算甩掉食死徒还是甩掉我。
“懦夫!跟屁虫!无耻的小人!”穆迪大声咒骂着,“来追我啊!”
——我想,在幸运女神眷顾的晚上,或许不要瞎许愿比较好。
留下的四五个食死徒对我们穷追不舍,似乎打算将他们主人的最后命令贯彻到底——当然也不排除这都是穆迪之前亲手抓进阿兹卡班的老朋友,来报私仇。大约因为知道了我们中没有真正的哈利,后方的食死徒们越发肆无忌惮,几乎每一道都是杀戮咒或钻心咒。
他们越来越近,我们也显得左支右绌。
“你来控制方向!”穆迪喊道,“就现在这个方向,一直飞!”
我从他身侧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扫帚——原本应该是做不到的,感谢哈利长了个大高个——穆迪用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对着斜后方嗖嗖地发射着魔咒,原本用来监控后方的魔眼现在前后左右地转着,一边盯着敌人一边盯着我的方向,而我不得不趴着才能勉强掌控扫帚。
即使有福灵剂,在低头的瞬间我也因为这高度和视角心惊。
穆迪的全力输出为我们减轻了一些压力,但也使得他自己成为了集火的对象,我先是感觉到扫帚突然一轻,紧接着看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然后才听到了背后食死徒们的欢呼。
穆迪!
我的心脏被猛然捏住了。
咒语还在源源不断地坠落,有的像是故意戏弄一般擦着我划过,有的则直接指向了穆迪坠落的方向。福灵剂还在起效……虽然身上小伤口不断,但那些致命的咒语都被我堪堪躲过。
我一个人难以对抗……最保险的做法应该是现在立刻幻影显形,从这里离开。
被福灵剂强化的直觉这样指引我。
然而,然而——
下定决心不去走福灵剂指示的捷径并不是容易的事,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你要走哪条路,容易的,还是正确的?
我选择我想要的,我应当的。
强有力的铁甲咒在我身后空中横亘出现,我将火弩箭的方向调转垂直向下,俯冲,加速。
强烈的失重感像是要撕裂我。
快一点,再快一点——
看到了!
“Arresto Momentum(减震止速)!”我举起魔杖朝着就快要坠到地面的、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意识的穆迪大喊。
他的下落速度骤然减缓,而我却来不及将速度下降到安全的区间,只能回想着飞天扫帚使用手册里那些紧急制动的方式,直直地朝地面冲去。
一棵巨大的树伸出的树杈不留情面地将我身周划出无数深浅不一的伤痕,却也有效地成为了穆迪和我的缓冲,进一步缩小了我们的距离。
抓到了!
在马上就要栽进地里的瞬间,我一把抓住了穆迪的袍子。
随着“砰”的一声的回响,我们摔在了松软的泥土里。
“茜茜!是你吗?茜茜!”有熟悉的尖叫声和叫喊声,是金妮吗?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当我苏醒过来时,感觉自己应该是躺在什么柔软又凌乱的东西上,那些被树杈划出的伤痕已经愈合了,衣服也被人换过了,但咒语带来的伤害还在,有谁正在给我上药。
头顶上的灯柔和得恰到好处,我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认出来,这是陋居的起居室。
“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明明没有下雨,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别乱动!你的胳膊骨折了,脚也受了伤,颈椎差点就断了,”金妮收起了手里装着白鲜香精的药瓶,给我拿来了一杯水,“妈妈帮你治好的。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有伤吗?”
我扶着沙发靠背勉强坐起来,感觉身上没有一处关节舒适——这当然不是沙发的问题。
“穆迪呢?”我哑着嗓子问,发出的还是哈利的声音。
“他受了很重的伤……妈妈说我们治不好他,但现在这样也没有办法送他去圣芒戈,”金妮捧着水杯坐在地上,仰起头担忧地看着我,“你们发生什么了?”
“穆迪预料得没错,有食死徒守着哈利家,”我有些头晕目眩,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才勉强压住嗓子眼里的恶心感,“斯内普,还有另一个人,报了信,伏地魔带着一大群食死徒赶来了,先追的我们。”
金妮一下子捂住了嘴。
“她醒了吗?”韦斯莱夫人从楼上下来,匆匆赶到我旁边,一把抱住了我,“你还好吗?其他人呢?神秘人亲自来了?”
“妈妈,”金妮有些责怪地提醒她,“一句一句问,她才刚死里逃生呢。”
“是的,他亲自来了,我想我们努力地拖住了他一会……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我不是真的,紧接着去追金斯莱了,那组里的‘哈利’是赫敏,”我像是为自己开脱一般越说越小声,“抱歉,韦斯莱夫人……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他们逃脱了吗?也同样遭遇了伏地魔吗?他们安全抵达了吗?
韦斯莱夫人再次将我揽入怀中,像抱着所有她的孩子那样地拥抱着我,她抽泣着说:“没有关系,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你没事……茜茜……”
“费迪南德将你托付给我,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和他交待。”韦斯莱夫人总算放开了我,她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