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朦胧的神识霎时清醒,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但却不敢回头看嬴伋一眼。
感受到怀中柔软身躯的僵硬,嬴伋将明姝抱得更紧,指尖在柔软平坦的小腹流连片刻后,缓缓向下移去。
明姝不敢拒绝嬴伋,更因为猜不透嬴伋这句话的用意,死死咬住唇瓣,努力不让发出一丝声响,伴君如伴虎,在猜不出嬴伋用意的情况下,装聋作哑更好些。
修长如玉的手指越来越深入,明姝竭力与嬴伋进行着博弈,但随着动作越加急促,明姝已经快到临界的边缘,狭长圆润的杏眸因着身体上的欢愉涌出生理性的泪水,打湿了枕被。
明姝躬着身子,光洁的额头沁出一层细汗,秀眉狠蹙着,攥住锦被的指节微微发白,红润的嘴唇已经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头习惯性地向上仰着,露出一段雪白修长的天鹅颈。
忽地,嬴伋手中的动作停住,明姝正要松一口气,不料嬴伋竟一口咬上明姝的咽喉。
但力道并不大,与其说咬,倒不如说是亲,只是动作太过突然,让坚持许久未出声明姝终于低低叫了出来。
嬴伋将濡湿的手指用床头准备好的帕子揩干净,然后将坐起身,将软成一滩水,身子犹在因着方才挑弄生理性颤抖的明姝抱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面对面看着他。
明姝惊魂未定地双手紧捂着脖子,瘫倒在嬴伋怀中,眼眸中仍残存着泪水。
那一刹那,她是真的以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真的以为嬴伋想咬死她。
嬴伋也不打扰她,将明姝圈在怀里,静静享受软香在怀。
良久,明姝才在嬴伋怀中缓缓坐起身,杏眸水光潋滟,一瞬不瞬看着嬴伋。
嬴伋此刻反而笑了,眉眼俱笑,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梳着明姝略显凌乱的长发,说道:“朕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朕。”
“陛下想要臣妾说什么?”明姝丝毫不惧与嬴伋对视,略显沙哑地声音在夜晚显得那样撩人,“与臣妾一同入宫的嫔妃中,只有蕊充容与秦美人怀有身孕,他日诞下龙种,不出意外的话,她们必不能养自己的孩子。”
嬴伋眼中的笑意愈深,狭长的凤眸亮晶晶,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明姝,“这就是你不愿为朕生孩子的原因?”
明姝缓缓摇着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嬴伋,一字字道:“臣妾很想为陛下生儿育女,臣妾以孕育陛下的子嗣为荣,但臣妾只想养自己的孩子,臣妾不舍得母子分离。”
嬴伋似有所悟般点了点头,“朕明白了。但是世上没有白吃的筵席,你想从朕这得到一样东西,相应地,就必须付出些什么。”
明姝愣了愣,不明白嬴伋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起来君她是臣,她能给他什么?
然而心底的疑惑很快在嬴伋越来越幽深的眼神中解开。
明姝暗笑。
她已不再是刚进宫的愣头青,已然明白嬴伋话里的用意,甚至有些高兴,毕竟此情此景,说这话的意思就相当于默许了她的要求。
于是也不再扭捏,在嬴伋饶有兴味的眼神下,轻轻一笑,主动抱住嬴伋,吻上他带着些许凉意的双唇,情动之处,嬴伋开始回应,抱着明姝倒入床帐,红帐翻滚,香艳无比……
明姝悠悠转醒之时,天光已经大亮,问了时辰,已经辰时,明姝揉着酸痛的腰,在侍女的服侍下梳妆打扮,回了温饬殿。
鹊枝本来带着人在殿外欢欢喜喜迎接,哪知明姝却顶着一双熊猫眼出了轿子,眼下一片乌青,衍国的夏装甚是清凉,往常可以露出锁骨,于是明姝锁骨处的红痕也都一览无余。
回到殿中后,明姝赶紧脱了衣服到床上趴着,另吩咐鹊枝给自己的来个全身按摩。
可累死她了,今早身体的酸涩程度几乎可以与第一次侍寝不相上下。
衣服一脱,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印记,尤其腰窝处的掐痕,看得鹊枝咋舌不已:“娘娘,您昨晚到底是干了什么呀……”便是初次承宠也没闹成这样啊。
明姝眯着眼趴在自己柔软的被褥上,满不在乎地催促道:“什么干了什么,这种事情你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不要多问。快给我按摩按摩,我现在浑身又酸又涩,难受得紧。”
鹊枝对明姝的话向来言听计从,闻言也不敢多问了,“哦”了一声,便闭上嘴,手法娴熟地给明姝按摩。
明姝舒服地逸出一声轻叹,放空思想,神识在半梦半醒间,但仍旧不忘想着昨夜嬴伋给她的暗示。
她如今的位份距离贵嫔仅有一步之遥,恐怕很大概率会给她往上升一级。
若果真如她所料,那她昨晚的辛劳也就值得了。不过,虽说是辛劳,但她也是得到了欢愉的,撇开后半段嬴伋有些失控,没把握住力道,整场看下来,还是挺让她满意的。
但想着想着,明姝又莫名悲哀起来。
原本以为进了宫便不用再受管束,可以在自己的地界里安分做自己,毕竟一开始她想要的并不多,只是安安稳稳过日子罢了。
而这个要求十分容易达到,托背后的家族的福,只要她不作死,便是没有皇帝的宠爱也能过得很好。
可在看了纯容华与秦仙瑶一事后,又忽然觉得,拿到孩子的抚养权力也是必不可少的,于是明姝比一开始又多了一件想要的东西。
人的欲望永无止境,便是拥有了抚养孩子的权力,又该为孩子的将来打算,那么身为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也要学会争宠,也要学会讨陛下的关心,然后想要的越来越多,因着欲望的指引,明姝永远不能做自己。
恐怕只有等嬴伋百年之后,自己做了太后,或者王太后,跟随儿子去封地,接着一层孝道,可以随心所欲过自己的日子吧,不用讨好谁,更不用为了利益刻意掩藏真实的自己。
但那时的自己已然垂垂老矣,腐朽不堪,已经不再是拥有青春年华的少女,便是能拥有随心所欲的权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明姝如是想着,一想到这样,不禁又想起晏连城来,假如自己当初……
不,没有假如!
明姝几乎是在瞬间驳斥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景毅在入宫前已经把利害分析给她听,她一定是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