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一股凌厉气势,让说话之人后背一寒,下意识后退一步。 仲羽术士收敛思绪,又看了几遍,将字递回去。 无人敢接。 “这是你们家的祖宗祠堂,”仲羽术士看着他们,“一群废物,自己家的祠堂被人当戏场上下胡闹,眼下你们身在祠堂大堂还战战兢兢,不就八个危言耸听之字,怕怕怕,你们怕什么!” 仲羽术士将纸揉作一团,朝他们的脑袋砸去。 书也拍了过去。 有二人不幸砸到,忙抬手捂头。 尤其是被纸团砸到得那个,他捂着脑袋,不可置信地看向老术士的手。 分明是纸团,砸过来却异常疼,这力道,怎么那么大。 “废物!”仲羽术士骂道,起身走了。 离开祠堂,仲羽还在想字迹的事。 其实,未必就是阿梨,也可能是其他人? 但不管是不是她,为何要对这些祠堂动手? 目的何在? “喂!”一个声音忽然自身后山道响起。 仲羽回过头去。 一个枯瘦矮小的男子走来,嘴巴龅牙,鼻头很大,身上衣裳料质不错。 “你是什么人?”男子背着手,神情厌弃,“这里是你能来的吗,老乞丐!” “你在跟谁神气?”仲羽沉声怒道,“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嘿,你看你这鞋!”男子手一指,“是不是进村偷了我们哪家闺女的绣花鞋?你个臭不要脸的老乞丐!” 男子说着,上前便来夺仲羽的鞋子:“把鞋子脱了!” 仲羽握紧手中竹杖,蓦然一个扬脚,将他踹出去,紧跟着上前,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扯去撞磐石,动作快得男子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剧烈疼痛袭来,岩石上的嶙峋棱角让男子瞬息头破血流。 男子赶忙挣扎,老头的力气却大得惊人。 随即第二下。 第三下。 第四下。 …… 最后,男子再无力气和呼吸。 仲羽终于松开他,像扔掉一块烂肉般,将他甩掉。 蔑视地朝他的尸体看去最后一眼,仲羽转身离开。 · 清晨旭日在檐角上裹了一层淡金,熠熠生光。 夏昭衣身着寝衣,推门出来,小大胖摇着尾巴,在她脚边威风凛凛地一蹲,看着屋外园林。 徐徐春风吹起少女长垂的墨发,她闭眼呼吸了下花香,俯身抱起小大胖回去换衣。 同一时间,支离放下手里的豆浆,拾起一个菜包,大口往嘴巴里面塞。 “哎呀,小哥您慢点,一口容易噎着。”小贩在旁说道。 支离用力咀嚼,再端起豆浆喝,满足地呼了口气。 “好久没这样吃了,”支离一乐,“想试试看大口吃东西的感觉。” 小贩被他略带憨意的灿烂笑容感染:“还是细嚼慢咽的好。” 支离点点头,目光看向身旁豆浆。 师姐说,五日之内就要去衡香,也不知路上是否有其他好吃的。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他手里的豆浆忽然被人夺走。 支离猝不及防,抬起头来,夺走他豆浆的人随即扬手,这碗豆浆被“啪”地一下,泼在了支离的脸上。 小贩惊得后退。 支离也是懵。 他抬起头朝泼豆浆之人看去,不忘伸舌头,在唇边舔一舔。 破豆浆之人压根不看他,扬手将小贩挑来得整捅豆浆抱走,要去泼地。 “可恶!”支离大骂,立即去拦。 却见隔壁的路边小铺也在同时被人打砸,支离忽然从人群中认出一人,便是他那日伸腿绊倒,导致丢了钱包的混账。 又是这伙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支离叫道。 豆浆桶被支离拦下,那人随即抡起扁担,他的同伴也赶来揍人。 支离赶忙拉着小贩离开,但是才救下得豆浆桶便保不住了,那人抬手一砸,豆浆桶碎成三瓣,纯白色的豆浆哗啦啦流淌。 “好气,我好生气。”支离喃喃说道。 想到之前跟钱日安在徐城外动手,导致满城风雨,支离只能咬着牙逼自己忍。 但就如师姐所说得那样,重铸太难,摧毁太易。 眨个眼的功夫,这边沿街所摆得铺子全部都被砸了,一片狼藉。 这些人没有摆手,一路砸过去,很快离开这一片。 卖豆浆的小贩松开支离,朝地上的豆浆桶跑去,看着淌向广芳河的豆浆,小贩张开嘴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收拾。 哭得人不止他一个,到处都是生活不易的底层百姓。 支离看着难受,很不是滋味。 这时不经意抬头,看到远处石桥走来一人,支离一下子认出他,是那个菜篮子被砸坏了的小少年。 当时支离拾了那个混账的钱袋,连钱袋一并给了他。 小少年步伐很快,目光直勾勾看着那群沿街打砸的泼皮。 支离忽然一凛,被小少年袖子中的反光所惊。 是刀! 他要干什么? 支离暗道不好,赶忙跑去。 小少年越走越快,逐渐靠近那些乱打乱砸的男人,近了后,他当真从袖子里面抽出一把刀来。 “我杀了你们!!” 周围的人,不管是地痞还是百姓,全部发出惊叫。 “住手!”支离拦着他,“别杀人!” “他们打死了我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