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
说着,陆征跃上台阶进了前堂。
“阿征?你怎么来了?”孟知贤闻声朝外走了几步,前去迎接。
“哦,在路上遇上了小酒,便想着来看看叔母。”
陆征脸上挂着笑,朝气明媚。
孟知贤朝着孟舒寒道:“琴师你可见着了?”
孟舒寒点了点头。
将视线移向陆征,孟知贤也心情大好,道:“你也真是有心了,前些日子我和你叔父二人还商量着要去府上拜访你父亲,如此公务繁忙,只等以后了。如今你既然来了,便替我和你姑父回去问个安。”
“是,叔父叔母乃是朝中重臣,忙也理解。我阿父定会理解。”
“不错不错,阿征果真是长大了,已经懂事了。”
陆征嘻嘻一笑。
孟舒寒在一旁待着,耳朵早已听出了茧。趁着二人说话的空隙只道自己身子不舒服,便早些退下了。
回了屋子,孟舒寒感觉心情已经极差。没注意到屋内的妱元,自己一下扑进了床褥里,将脸深埋了进去。
“女君,怎么了?”妱元走过去询问。
“无妨。”她埋进床褥中,声音呜呜的,让妱元一个字也没听懂。
“你说什么啊,女君?”
突然想到了什么,孟舒寒露出脸来。“妱元,今夜我要出去,我们还是老计划。”
“啊?!可家母都嘱咐过的,这几日您决不能再出去。”
“那又如何,以前我也偷着出去啊。哎呀,没关系的,你就帮我这次吧。”
经不住孟舒寒的一顿软磨硬泡,终究妱元还是无奈地答应了。“那女君一定要早些回来。”
“好,一定!”
夜色朦胧,一处荒地,杂草丛生。一个黑影突然窜了过去,灵巧地翻墙而出。
一阵风吹过,窸窸窣窣。
“天干夜燥,小心火烛。”打更人已经开始嚷了。
夜色已晚,打更人不禁打了个哈欠。不禁抱怨道:“这鬼天气还真燥!”
说着,走到一旁,将手里的灯放下,解衣方便。
周围昏暗,正方便着,却才发觉这草丛里头有个人!
打更人吓了一跳,拽着裤子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去你大爷的!有病啊!大晚上的躲在草丛里!”
草丛里的人慢慢起身,灯火照在了散下的凌乱发丝后的苍白脸颊上。
“啊!鬼啊!”
孟舒寒挑着点着灯火的路走着,今夜黑云遮月,当真比平时更黑了些。
“孟无迹之女,这么多年不见,已经这么大了啊……”
孟舒寒闻声,抬眼只见一个男人坐在屋檐处喝着酒,正看着自己。
“你是何人?”
男人轻功而下,终于站在了她面前。却没想到那人冷哼一声,“没想到你竟还没死。”
闻声,孟舒寒知来者不善。“我与你不曾相识,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哼!你爹孟无疾当初偷习禁书,祸乱江湖,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说着,拔剑向孟舒寒。“像你这种人,生下来就注定活在你爹的阴霾之下!”
对方情绪不稳,孟舒寒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呵,我倒是真想亲手捅死他!可他如今已经死了啊!那你就去地下找他吧!”
话毕,那人拔刀便冲向孟舒寒。
被人突然攻击,孟舒寒弯身避过。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来,与那人几个招式比试过后,二人打的不可开交。
二人一直从地上打到屋檐之上。
那人武功在她之上,招招致命,每一步都是朝着要她命去的。
孟舒寒再反应过来,一把刀已经朝自己飞来。
突然眼前一黑,腰肢被一只大手揽过,一个转身便避开了。
孟舒寒惊魂未定,身边的人已经冲向前那人打了起来。二人的切磋似是更加激烈,更加凶猛,都是朝着要对方命去的。
招招式式而下,要复仇之人已经被打伤,从屋檐跌落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他捂着胸前,大口大口地喘气,恶狠狠地盯着眼前黑袍之人。
孟舒寒在后头看着这人的背影,过往的回忆突然显现于眼前。
莫非,这人便是那次承德寺之人。
复仇之人着急离开,黑袍之人也并未追上去。反而在原地不动弹,许久,微微回眸半侧,似是要盯着孟舒寒。
他莫不是也是来报复的……
孟舒寒想着,脚步慢慢后退,却不料屋檐坎坷不平,一步踩空便要从屋檐上摔下。
男子见状,风一般向前,好在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才没让她摔下去。
而在冲上前时,风将男子宽大的黑袍宽帽吹下,月光之下,那张脸显得如此清晰。
孟舒寒瞳孔皱缩,声音微微颤抖。“前……前辈?!!!”
萧煜带她下了屋檐,不等孟舒寒说话,他便先道:“一个人偷跑出来的?”
面对这赤裸裸的询问,孟舒寒点点头。
萧煜不禁扶额道:“出来做什么?外面如此危险。”
“只是不愿在府中待着而已。”
“为什么呢?”他耐心询问,脸色也认真起来。
孟舒寒止了声。
“孟夫人待你不好吗?”萧煜轻声道。
他字字句句都说得如此直白,倒让孟舒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模样,倒显得这答案对他而言是如此重要。
“没有。”
“啊,如此啊……”
“不过,前辈为何在这里?还有,先前在承德寺的。可是前辈?”
“是我。”萧煜直接道。“至于为何今夜在此,自然是因为你。”
孟舒寒被说的摸不着头脑,“因为我?”
“当然。”
孟舒寒更迷糊了,只不过眼前人莫名让人安心,似乎他们是分别已久的朋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