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害怕的东西时间就过得很快，余婵娟觉得没怎么呢就到了周五，到了体测的日子。
大课间，教室里并不安静，空调吹出的冷风声音，让人听觉上觉得冷。
她翻动着手中的英语卷子，两分钟叹了三次气，做了两道选择题。
王政皓察觉到，从笔记中抬起头，手中动作不停，“月亮你不开心怎么还做题？那么卷。”
补完上节课的笔记，他将笔记本递给余婵娟，“别担心啦，开心要体测，不开心也还是要体测。”
他转过去俯身摘下来书包上的怪兽挂件，“你看它可不可怕？”
余婵娟看着那个去年他们出去玩，陈言炽在手作店缝的“四不像”，笑出声。
“可怕。”
“可怕就对了！但是我们却比它大得多对不对，体测也不过是一个小蚂蚁。”
余婵娟弯了弯唇，点点头。
王政皓：“这就对啦，想开点中午哥请你喝奶茶。”
许冽在后边看完了王政皓安慰人的全程，笑问：“你这个怪兽哪来的，还挺独特。”
王政皓把挂件递给他，“独特吧，陈哥亲手缝的。”
比“四不像”的神情都要骄傲。
挂件不大，半个手掌，许冽拿在手里端详。
笨拙的线脚看得出缝的人不太熟练。
“许冽！老李叫你去校长办公室。”一位刚从办公室回来的同学向许冽跑过来，“汪威新父母来了。”
王政皓急急忙忙问：“就他一个人？”
“就他一个人。”
许冽把“四不像”还给王政皓，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
他站起身，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向后挪，与地面摩擦发出不大的刺耳的声音。
王政皓看着许冽离开的背影，微微还是感到不安。
“汪威新父母不会难为冽哥吧，他家里听说真的挺厉害的。”
余婵娟也朝着门口望，哪怕没有人，“既然许冽让我们别担心，那应该就没问题，相信他。”
她回头看了一眼陈言炽的空位子。
两个人还是放不下心，沉默着，直到陈言炽从英语老师那里回来。
她拉开凳子坐下，将顺道捎来的卷子递给余婵娟，“月亮，今天作业。”
“许冽呢？”
余婵娟接过卷子，“许冽被老师叫去校长办公室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汪威新父母来了。”
陈言炽皱了下眉，果然。
她忽的起身朝班外走去。
“哎哎，陈哥……”王政皓刚开口，陈言炽就转身出了门。
“陈哥可别冲动！”
余婵娟低头分试卷，“小陈不会的，她有分寸。”
陈言炽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虚掩着的门传出来的叫嚷声。
“就这样的学生还能在十七中上呢！你们怎么招的人！恶意滋事，还在校外打架，我儿子现在都在医院躺着呢！”
女声尖锐，陈言炽觉得刺耳又好笑。
怎么招的人。
讽不讽刺。
她用力推开门，门撞到墙上又弹回来，“吱呀吱呀”地响。
一瞬间，办公室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人看向她。
汪威新的妈妈站在沙发前，像是刚刚从沙发上起来，他爸爸坐在旁边，右腿搭在左腿上，冷脸看向她。
许冽站在他们前面三四步远，背挺得笔直，也不回头看。
李晓文先出声：“你怎么来了，这里没有你的事，快回去！”
陈言炽两步并做一步，走到许冽身前，侧身挡住他。
许冽看着身前突然冒出的身影，愣住。
“当然有我的事。”
她看向汪威新妈妈：“我不来，您怎么知道您儿子干了什么好事呢？”
汪威新妈妈反应过来，又变成那副尖酸的嘴脸，用手指着陈言炽，“你个小婊子！就是你吧，天天勾引我儿子，这次打架也是你指使他去干的吧！”
她的手指随着声音的激昂，颤抖着。
“一看就都不是什么好学生，狐狸媚子，你妈妈知不知道你在外边这样勾引男的……”
“汪威新妈妈！请您说话注意点，陈言炽同学品学兼优！”李晓文慌忙打断她。
“就她这样还……”
许冽听着那些污秽的话，往前跨了一步，被陈言炽挡下。
她攥紧拳头，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吼了一句。
“别提我妈妈！”
汪威新妈妈被她吼愣住了，许冽也奇怪，怎么突然情绪波动这么大。
他看到她的肩膀上下起伏，因为她在深呼吸，他甚至听得见她颤抖的呼吸声。
很快汪威新妈妈回过神来。
“怎么了，还提不得吗？”
听到陈言炽回嘴，她越来越嚣张。
“汪威新妈妈……”
“您说够了吗？”陈言炽已经逐渐冷静，她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该我说了吧。”
“汪威新，曾在校内经常恶意欺凌同学，和校外的人约架闹事。”
“两周前在复兴路无证驾驶撞到一名老人后，肇事逃离，几天后又在网吧打架，前两天刚出来吧。”
校长听到后愣住，看向李晓文。
李晓文微微瞪大了眼睛，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汪威新妈妈被噎住，神色有些不敢置信，脸气得铁青，“你……你！”
“肇事的还没被惩戒的吧。”
“小姑娘，证据呢，不能诽谤他人吧。”
坐在一边的汪成终于开口。
陈言炽看向他，晃了晃手机，“别急，等我说完，一个个放给你们看。”
“汪威新还曾□□女生……未果。”
汪威新妈妈情绪又激动起来，“我儿子□□谁了！你别血口喷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