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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1 / 2)

腊月寒冬,万物凋敝。

梦里,漫天的纯白雪花纷纷扬扬,放眼望去,一方院里竟寻不出一丝旁的色彩。

这天似乎冷得彻骨,檐角冰柱垂悬,温衔青控制着手脚,走进了她唯一能进的屋子里。

她不是实体,碰不到这里所有的物什,也跨不出这小院,但这场景却真实到像在亲身经历。

屋内没生炭火,也没有丫鬟打扮的下人,冷冷清清,只余下床榻上冷到蜷缩颤抖的女子,可她裹在身上的薄衾却漏了棉。

“咳咳……”女子捂着唇,咳得艰难。

温衔青惊觉,这人不仅生了与自己相同的面貌,就连嗓音也是半点没差。

她是谁?

下一刻,门外响起了交谈声。

说话的那人毫不避讳,直言道:“里头那人不知生了什么病,没日没夜地咳,真是晦气。”

“兴许也熬不过这个冬日了。”另一人倒动了些恻隐之心,叹口气道,“二夫人这些时日害了风寒,府上的医师全被支走了,我看这温大夫人,是只能听天由命。”

两人走到门前,也并无进屋的打算,这屋里的女子如今被人弃若敝履、避如蛇蝎,任是谁也不敢靠近。

“还活着。”丫鬟扒开门缝,仅看了眼便又将门关了回去,嫌弃道,“跟个疯婆娘似的,难怪陆老爷看不上她,我们走罢,可别沾了病气。”

“等等……”房中那女子从喉间挤出嘶哑的轻唤,这声音几乎是破碎的。

可她的哀切不被人听到,也无人在意。

屋外的天光在一瞬间映入了她的眼里,却随着大门倏然紧闭,终归落于一片的死寂。

她已经很久未出过门了。

“江南飞花,塞北晚霞……”女子扯出一丝无力的笑,喃喃道,“淮序,我们约好一同去看的,既然今生无缘,便交由来世的你我,再续此约吧。”

这梦到此,便像是有了屏障,往后发生了什么,温衔青再看不见。

可她从“温大夫人”“陆老爷”的字眼中,零零散散地拼出了一个真相:

这女子便是原书的女主。

可这般来看,她与温衔青相同的,不单单是一个姓名而已,就连长相和声音也是无差。

匪夷所思。

但当连枝问起,她又没法去描述,毕竟穿书这事,对于原本便是书中人物的连枝来说,还是太过于玄乎了。

既是想不通,温衔青便将此事暂搁到了一边。

*

平治十年,五月初。

北顺君王为充实后宫,下旨即日举办选秀。

这情节原文中简短地提到过一笔,温衔青原本谈不上有多关注,可架不住许忱音在选秀结束后不停地输出。

“这些秀女生得大多平平无奇,还不如温姐姐好看得多,”许忱音嘟囔着,“也不知皇兄看上了她们哪点。”

温衔青正切着菜,闻言却笑:“是你皇兄选妃,又不是你这小丫头去选,操得哪门子心?”

“皇兄的事便是我的事,”她叼着鸡腿,一脸义正言辞,突然却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道,“不过嘛……有一个秀女倒很是好看,眉眼是美艳那卦的,我看皇兄很是欢喜,当即便封了贵人。”

初入宫品阶便为贵人的,倒是少见,日后在宫里的前程,怕是不可估量。

“对了,”许忱音八卦道,“你同楚将军发展到哪一步了?”

温衔青:“……”

“啊,”这小公主见她光红了耳根,却不出声,便被自己的脑补惊到了,“该不会已经……那啥了吧。”

温衔青实在忍不住了,当即伸出手掐了掐这人的脸,说教道:“小小年纪,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说,谁教你这些的?”

许忱音挠了挠头,吞吞吐吐地说:“是宋姐姐给看的话本子,上头写了,两人若是两情相悦,情浓时便会天雷勾地火……”

宋汀晚!看你干的好事!

温衔青扶额道:“行了你别说了,以后离宋汀晚远点,别叫她带坏了。”

*

校场的厨子最近得了病,楚淮序许他回乡休养,于是做饭的工作便落到了温衔青头上。

她将那一锅茄汁炸蛋端出来时,燕于苍双目放光,迫不及待地便迎了上来,马屁道:“嫂子好生贤惠,楚淮序真是走了大运。”

温衔青看他一眼,不为所动:“燕将军怎么还在这儿?”

“如今清平,回去也是闲着。”燕于苍左右打量了会儿,没见楚淮序的身影,才放心道,“再者楚淮序应了,要寻个好姑娘给我,我这不得留下把关把关?”

寒月如钩,营火窜动着,照暖这寸土壤。

楚淮序走路无风,不知何时走到了燕于苍身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鬼啊——”燕于苍只觉后背一凉,一阵惊呼。

“咋呼什么。”楚淮序笑道,“看,给你找的好姑娘。”

燕于苍这才来了兴致,回身一看,却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站在身前,身高刚及他的腰间。

“……”燕于苍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忿忿道,“这算哪门子的姑娘!楚淮序,你当我眼瞎了么?这分明是个毛头小子!”

还是一个瘦瘦巴巴,一看就没什么力气的小子。

“你把他当姑娘养也未尝不可,年纪大些,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楚淮序倒是无所谓他这般反应,只悠悠丢下一句,“言澈,唤他师父。”

这少年便老老实实地向燕于苍鞠了一躬,乖乖喊了声:“师父。”

“别别别——我可承受不起。”燕于苍忙道,“楚淮序,你别太黑心,这身板我一拳便能将他抡飞,又怎能教得起他?”

正在燕于苍单方面发闹骚时,温衔青悄悄偷摸到了楚淮序身侧,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轻问:

“什么情况?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这人与温衔青有一面之缘,他正是皇后寿宴之日,在御膳房门前跌倒,险些被公公打入掖庭的那个少年。

后来似也在许忱音身边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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