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还守着过去,白白耽误一辈子。
“以后再说吧!”
阮舒窈心里明白,从她出生起,阿娘就定下了她的婚事,那时燕宁还叫沈毅之,还不是北凛皇子,对她一心一意的好。后头发生的一些变故对她十分不利,她一度患得患失,奈何拖着这副身子,也不能真的离了他。
故而觉得,何必去想那么多,去在意那么多,人生一场可不是要随心而活。
如今的自己受沈家荫护,连普通百姓都知,沈家处处受王家碾压,憋屈着呢。就连阿姊,在王宗瑞那里受了辱,却不敢说出来,她怕兄长盛怒之下,毁了这些年的积营。
而王宗瑞得意的无非就是那么几样,父亲乃当朝相辅,妹妹是未来的皇后人选,王宗瑞本人深受文景帝信赖,那若是先抢了他妹妹的位子,他是不是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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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
崔颢提亲八回,沈初冉终是点头了,订亲这日虽不欲高调,仍是有不少亲朋好友前来道贺,筵席摆了上十桌,定亲的礼节崔颢极为用心,算得上是倾尽所有,只想娶心中所爱。
婚期定在三月后,虽不是最近的良辰吉日,对崔颢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三月后正逢岁旦,沈初冉想留在家中过团团圆圆的过节。
内院里第一个打趣她的人竟然是母亲,眼里的不舍被笑意掩着,“崔家离得这样近,侍郎大人对你又是百依百顺的性子,想回来哪里难了,左右这个日子那个日子,都是你这丫头说了算,也不怕臊,倒叫人笑话了去。”
所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沈家这一套却不顶用,从提亲到定亲,乃至商议婚期,大半都是按照沈初冉的意思来办,母亲面上笑话她,心里却是比谁都高兴的。
“我倒觉得,初冉丫头说得极好,想在家过节,留她到年后,最合我心意。”被众人围在中央的老太君,扯着沈初冉的手,根本不舍得松开。
屋内你一言我一语,正说得起兴,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道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来了。
此时府里的筵席已经散了,留下的除了崔颢和他带的媒人,就是沈家的一些远方亲戚,远到连沈初冉也不熟,毕竟她们在狱中的那些年,不曾听说过沈家还有什么要好的亲戚,今日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想着他们能哄老太君一乐,说些陈年旧趣,老太君爱听。
他们愿意逗留沈家,也存了其他心思,沈慕时少年英杰,身居高位,却未婚配。一个个带着自家小娘子,有的刚刚及笄,大的不过二十出头,小的也就十三四岁,有的不求嫁人沈家做原配夫人,侍妾姨娘也愿意。
听到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到访,众人皆是诧异,若说王思妍前来道贺,应该是上午就来,万没有拖到这个时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