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略显疑惑的问她。
“不你自个儿不是已经介绍过了吗?”
沈如潇有点搞不明白眼前这个人。
看着长得仪表堂堂,潇洒风流吧,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狐狸般跳脱的精明。
但怎么就感觉这眼神里有一种清澈的愚蠢。
“什么时候?”
“刚刚啊。你自称‘本宫’。你说这皇朝天下里,除了太子,还有谁能这么随口称呼自己?”
万俟炔看着略显尴尬的摸了摸头,然后又抛出个蠢乎乎的问题,“你不怕本宫吗?”
“这……”
沈如潇被他的奇葩问题搞的一时语塞。
不过还是一字一句的,认真回答了这个听起来有点呆瓜的疑问。
“按照我往常对储君的印象,只要不是杀人如麻的魔头的话,我的恐惧,也仅仅算是对其高高在上的位分而产生一种距离感。
但你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阴狠毒辣的角色,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喜欢你,太喜欢了,喜欢你给我二两黄金。
还有喜欢你那清澈的愚蠢。
如果这太子真如表象这般,那还是很有趣的。
面对少女如此直球的回答,万俟炔先是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愣了几秒,而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太好了。这么看来,不夜侯,本宫不需要你的帮助了。
有这等有趣的小娘子与我同窗共读,接下来的日子也应该不会很无趣。”
不夜侯?
沈如潇闻此言,这才看向那个坐在万俟炔对面的,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冰块脸。
北昭的不夜侯,是整个昭国范围内天神一般的存在。
他的名字是……恭越!沈如潇凭着此生的记忆想起来了这个人。
恭越,恭越,恭越……
沈如潇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
是……思齐吗?
她曾经在高中的时候写信的收件对象。对,就是她在现代所谓的“纸片人老公”。
她在信中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在晚自习的操场上,遥望冷夜中的高悬的孤月。
若说是她凭空想象出来这样一个人,也并不是完全准确的。
她曾在睡梦中一次次的和他相遇,又在模糊的泪光中不舍的分离。
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脸。正如那句话所说,‘我记得你的名字,可我忘了你的样子。’
沈如潇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个在她的梦中好似永远都若即若离的人,此时此刻就活生生的坐在她面前。
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沈如潇好似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与他同频的跳动。
“是……恭思齐吗?”
少女显得很错愕,直勾勾地朝男人望去,试探性地开口。
她现在连穿越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
她相信!她从未如此的相信!
为什么偏偏这么巧,为什么她活在平城,为什么她这辈子所遇到的白子瑜和后生一样,为什么眼前的人就刚好叫做恭越!
听到沈如潇询问他的这一声,恭越并没有抬眼看她。
而万俟炔却是非常八卦的先说话了,“哎?不是吧,今儿怎么巧事成双啊,你们认识啊?”
“认识。”
“不认识。”
前者是沈如潇说的,后者是恭越开的口。
万俟炔夹在中间,一双极美的桃花眼左右婉转,然后亲自下场,给恭越的酒杯里斟满酒,再给沈如潇的茶杯里倒满茶。
“哎呦,何必纠结之前你们认不认识的,今日既是有缘相聚在此,我们就算是相识了嘛。”
沈如潇听到他斩钉截铁的三个字,喉咙像被卡住,一时无言。
一股缠绕迂回了千年的心酸和痛楚仿佛就要从嗓子眼里涌出来似的。
可沈如潇转眼一想,若这真的是她那笔下复活的前世夫君,那他们一定会再见的,何必纠结于此刻片面的回答。
不管是缘分天定这种情况,或是系统任务也罢,她不清楚,但她坚信这个定律。
天下有情人,自不会就此草草分离。
于是乎,沈如潇就常爽快的喝下了万俟炔倒给她的那杯茶。
将嗓子眼堵堵塞塞的那股子委屈强咽了下去。
“多谢太子殿下今日的二两黄金和好茶相待,天色不早了,我娘还在家中等我回去,小女子先行告退。”
沈如潇起身,恭恭敬敬的朝万俟炔行了个礼,然后就非常利索的转身离开了包厢。
“哎!”万俟炔转眼看了眼窗子外,“这不天色还早吗,这般亮堂!”
少年无奈的摊开手,瞧了眼沈如潇离去的方向。
“这样独特的小女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万俟炔说罢,拿起酒杯在手里慵懒的转了几下,然后看向恭越。
“大将军啊,你当真是不认得她?你这‘思齐’二字,在这么大的北昭之内,知道的人可不多啊。”
“不认识。”
恭越对上他略显试探的双眸,语气冷漠,却又无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