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第二日一早,裴礼殊掐着点睁开了眼。
谁知甫一睁眼,便看到许竹竹趴在他边上,睁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裴礼殊回想起昨夜的种种,不由头疼。
“你醒啦?陛下之前就派人和我说过,今早不用我们进宫。”
裴礼殊心说自己当然知道,他要是不这么干的话,今天就得掉马。
许竹竹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嘻嘻地说:“所以你不用起这么早啦,再多睡一会吧?”
“……别碰我。”
许竹竹听话地停手。
这是她的男人,得她自己宠。
裴礼殊咳嗽两声,示意让她出去,自己得换身衣衫。
许竹竹看着他还穿着昨日的红嫁衣,惊觉自己没有考虑到这点,刚想出去,抬起的脚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裴礼殊疑惑地看着她。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许竹竹从抽屉里找出把剪刀,当着裴礼殊的面,将手指割开,擦到床单上。
既然女尊世界的一切都是和原本相反的,那落红也该是由男子落吧?
这刀锋利,割开手指也不会特别疼。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她前几天刚被这剪刀割伤过。
许竹竹满意地办好这件事,想撕块衣角,抬头便看到裴礼殊复杂的眼神。
许竹竹:“???”
裴礼殊:“……其实裴家血脉比较特殊,初夜不会落红。”
许竹竹:“……”
完了,她好心办坏事了。
许竹竹咋舌:“那现在怎么办……”
裴礼殊摇摇头:“不碍事,除了随我来的那几个小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便好,我这就出去了。”
“……你等一下再进来,我还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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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所以……我们要分房睡?”
裴礼殊不敢看许竹竹的脸色,微微颔首。
许竹竹不明就里:“为什么呀?”
裴礼殊梗了梗,道:“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要孩子的时候?”许竹竹看着裴礼殊一丝不苟拉到脖子上的衣领,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她家夫郎是不是太守男德了。
裴礼殊:“……待你能撑起一方天地,能做个顶天立地的女人时,我再给你生。”
开国郡王于他有恩,他不能看着自己恩人的后代变成这样的德行。
这也是他权衡之下嫁给许竹竹的真正原因。
许竹竹:卒,年十八。
许竹竹颤抖地问:“一定要这样吗……”
裴礼殊义正言辞:“你怎么这样不思进取呢?”
“不思进取,思你。”许竹竹说习惯了,这样的话简直信手拈来。
裴礼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你——咳咳……”
许竹竹拍了拍他的背,关心道:“冷静冷静……”
裴礼殊抓过手边的茶杯,几口茶下肚缓了过来,没好气道:“反正你要是做不到,那就别想我给你生孩子。”
许竹竹唉声叹气,沮丧道:“那我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是顶天立地呢?”
按照本朝传统,身为驸马的许竹竹大概率是做不了什么大官的。
但裴礼殊不同,他简言意骇道:“你只要愿意奋斗了,那想做什么地步都是可以的。”
这句话在许竹竹的脑海里自动变成了——
只要她想奋斗了,那什么官位还不都手到擒来?
许竹竹砸吧砸吧嘴:“那我要定个远大的目标!”
裴礼殊:“什么目标?”
许竹竹:“先赚它一个亿!”
裴礼殊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你要从商?”
“不!这是小目标!我的终极目标是——广收后宫!爬上龙椅!”
裴礼殊:?这是可以在他面前说的吗?
他的眼神霎时冷如铁。
许竹竹口嗨完,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她赶紧找补:“我刚才瞎说的!我的目标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的!”
要死要死,她居然忘了她老婆是皇帝她亲弟。
裴礼殊没有给她好脸色,他慢慢地将视线移开:“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
许竹竹摩拳擦掌:“——我一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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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说是这样说,但具体该怎么努力许竹竹是一筹莫展。
裴礼殊早早便离开家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她一人蹲在院中扒拉着砖头。
“林净,你说我能做些什么呢?”
“家主,您这话就问倒属下了……”
林净不懂经商,也不通政治,她思索良久也只能这样回答。
许竹竹看着熟悉的天空陷入沉思。
过了不久,她又问:“你觉得我去搬砖怎么样?”
林净:“???”
她见自家家主面色严肃,神情不似作假,顿时慌了:“家主请不要开玩笑!”
许竹竹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我就一直在想啊……我要不要去做个艺术家?”
林净:“……家主不要胡思乱想。”
许竹竹:“唉,尔等凡人都是无法理解龙傲天的!”
一块从天而降地砖头精准无误地砸到许竹竹的脑门。
许竹竹:“看!这就是上天的预示!”
林净:“……”
不,她觉得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想要砸醒你。
等一下,砖头又是哪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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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许竹竹生就一副好相貌,清凌凌的双眸不染一丝风尘味,是男人看到都会心中发酸的绝色。
但此时,她正用着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