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我正想着又要几个月见不着他呢。”又对赵文轩说,“你和九哥不甚熟稔,我一个人去,你就不要哦跟着了。”
“全听公主的。”
殷贵妃挥手笑道:“那就去吧!”
宣益公主却不急着走,想了想又道:“九哥虽不是我一母所生,我却视九哥为至亲。许多人说他有父皇年轻时候的样子,如能潜心治世之学,就与当年的父皇一无二致。”
她只管没心没肺地说着,没看到殷贵妃眼角拭过一丝不悦,又很快收住眼角的阴霾,仍和言悦色道:“可宜说的是,还不快去流晴宫!眼瞧着日头西沉,可不要晚了时辰。”
目送宣益公主的身影消失在馨华殿后,殷贵妃这才冷脸对赵文轩道:“我不管你们小夫妻如何相处,但不可让可宜被冷落。她是直性子,心里藏不住事,长此以往陛下会知道——你要懂分寸。”
赵文轩满面惶恐,连忙道:“娘娘说的是!臣近来发现东宫有异常,急着收集证据,难免忙了些,有时难以周全。”
“本宫让你的做的事你只管放手去做。本宫的女儿本宫清楚,你只要经常陪她,她就不会胡思乱想——记住,你所办的事,切不可让她又丝毫察觉和怀疑,否则她要追究到底。本宫这样要求你,不光是为了安抚可宜,也是做给其他人看。”
“臣谨记!“赵文轩唯唯诺言,想了想,试探问,“臣有一事不明白,为何娘娘刚才提到袁大人和您的侄儿,公主如果细究起来,岂不又要多心?”
“无妨!袁氏和我殷氏现有商贾往来,就算被朝廷知道,顶多一番嘲笑而已,谁也不会仔细追问。何况可宜这孩子素来对朝事不上心,而我们若要成大事,没钱银怎行呢?”
赵文轩正要在殷贵妃面前卖弄,便说:“说起钱银,臣想袁志琅屡次应试不得中举,人言游手好闲,喜好斗鸡杂耍,后来袁大人通过御使中丞姚益向平恭节度使黄闵韧举荐,由他接替殷长原的平恭节度使财税官。如今的节度使都是受命赐双旌双节,掌总军旅,得以军事专杀,行则建节,府树六纛,威仪极盛,超过以往任何朝代,日后贡州的实力真不可小觑。又听说袁志琅依仗黄闵韧的权势,且善经营、聚财无数,袁府如今过得富足奢费,全凭他的手段。这袁志琅也是个人才。”
“有钱有何用。历代商者不可与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本宫侄子长原在华州做买卖顺风顺水才捐了个华州刺史,而本宫的舅父叶卯辰虽封彭国公,官至吏部左侍郎,可他到底不姓殷。论起我殷氏还是最低贱。”殷贵妃说着,眼眸里渗出失意和浓烈的权利欲望。
赵文轩看出殷贵妃的心思,趁机道:“娘娘若愿意,臣请家母得空和陛下提一提,看能让殷大人入朝为官,如此一来,在京中娘娘又多了臂膀,忠王殿下也多了个依靠。”
殷贵妃脸上阴色登然消失,笑道:“驸马这样说,本宫如何不愿意?只这事本宫不好向陛下开口,若长公主能出面,再好不过了。”
赵文轩又劝殷贵妃借助袁辅政和平恭节度使黄闵韧攀交情,“娘娘您想,这些年来黄闵韧屡立新功,陛下因觉得平恭地处遏浑那交界地,对平恭郡颇为重视。如今东遏浑蠢蠢欲动,陛下增兵到平恭,黄闵韧的十五万大军将增至二十万,算起来可是我朝拥军最多的节度使了,连地处南罗边界的巨渡节度使也不及他的实力。一是陛下对黄闵韧的器重,二是黄闵韧有过人之处,且他和袁大人关系非常,若是三方有了联络,对忠王殿下有利无害。”
“可我听说黄闵韧麾下边将骄奢淫逸,不懂体恤士兵,对朝廷的赏罚不明又安边无策,其节度副使又多跋扈,部下则更多悍将骄卒,连逐帅杀使之事也发生过。朝廷已有削减贡州兵力的呼声,即使和黄闵韧攀上关系,将来也不能保证昶儿能够控制住他。我想让昶儿现在做太子,也想让他做个不受边界兵患之苦的帝王,如此悍将,留在朝廷非益事。”
赵文轩听出殷贵妃的顾忌,当下就不再提了。
殷贵妃笑道:“财道不可弃。本宫虽为贵妃,却也是每月领着俸禄,哪有那样多的钱财由着本宫为昶儿奔波。现在长原侄儿手下很多和皇室往来的商事无人辅管,我想让驸马学着些。可宜是公主,也是我殷氏的血脉,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驸马多操操心,本宫也放心多了。”
赵文轩闻言很是欣喜。他对为官之道不甚精通,却善经营商往,只是这在本朝不是正途,正因不是正途,朝廷也无人盯着,他假借这由头为殷贵妃奔波,能减少很多限制和麻烦。
于是不久,殷氏在京郊的一处田庄和灵州一所直供皇宫的织纺归于他管理。西阳长公主觉得这不算正经事务,可赵文轩资历有限,也就任由他去了。但对于殷贵妃来说就不一样了。赵文轩利用这个身份出入宫廷,甚至可以借着尚衣局的名头进入东宫,为她刺探消息提供了便利,不久又让他再专营盐﹑铁﹑酒等专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