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上阳宫阙春秋词> 第五章 硝烟初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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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硝烟初起(4)(1 / 2)

“今日辰时三刻,属下去柏青街,果然看到于驸马带着一名小厮,穿过蔻丹坊右侧一个巷子不见了,一会儿西阳长公主独自一人也进了那巷子。属下急忙跟过去,四处一看,发觉走这巷子的尽头还有三个分岔路口,一条通往长白坊,一条通往须岩巷,还有一条居然是通往西阳长公主的一所别苑。”

陈询想了想:“姑母在城里是有一所别苑,听说早年是赵名皎中武状元前居住的地方,原本只是一普通院落,多年也无人居住,后来赵名皎亡故,姑母将这处别苑修整用来祭他。”

张晁继续道:“属下只想着殿下的嘱咐,就蹲在巷子一角落里候了两个时辰,到巳时末才看到他俩人一前一后从三岔路口出来各自走了。”

“他们真有暧昧?”陈询还不敢信,听多了西阳长公主的行事做派,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没想到是和于才智□□。特别是几天前蒙承偬来与他说发现西阳长公主与于才智有异常,他一点也不相信,于才智是当朝驸马,西阳长公主是宣益公主的婆母,存在辈分差异,怎会勾搭得上?“很多人知道那所别苑是赵名皎的祭堂,姑母除了自己谁也不让进去,没想到居然成了姑母私会外男的地方。”

于龙倾向太子,西阳长公主如果帮助殷贵妃夺嫡,与于家的人偷来暗去不奇怪,按西阳长公主平日里的做派和于才智素来以老少通吃的德性,俩人勾搭上也不奇怪,且西阳长公主素来不在乎名声,只以享乐为上,这两厢一拍即合,什么□□违常都不在话下,只是此等行为实在不堪。陈询已猜出□□,仍然问道:“难道只为摒除于家,姑母为了贵妃要以自己的名声为代价?”看住齐斐扬:“你怎么看?”

齐斐扬不答,只问张晁:“你穿着喜服出去,也不怕被人怀疑?”

张晁这才笑道:“出门了我也后悔穿得招摇,但想着殿下等着消息,我离开蔻丹坊就去买了一壶酒,又在地上滚了几滚弄脏衣衫才佯作疯子呷酒,两个时辰在那巷子里耍癫或躺或蹲,路人真都以为我是疯子,谁也不理我,所以反而不引人注意。”

“我说你蹲了两个时辰,为何还没人怀疑你。”忠玉笑了,又仔细朝张晁身上看了看,果然前领后背有好几处污斑湿痕。“只可惜了这衣衫,回头你家娘子要骂你了。”

齐斐扬抿住嘴角笑道:“没想到成亲一个月,你也会用脑子。以前只看你缺心眼,如今也能随机应变,日后我同你出门,可省心多了。”又对忠玉道,“你选来调教的人真不一般,连张晁也调教了。那日将她们放到膳房做粗活实在不该。”说着,拿眼看着陈询。

陈询知道他又在提醒自己纳妾,也不恼,只笑道:“还有一位还在膳房,要不我做主也给你成个亲,免得你怜香惜玉。”

齐斐扬一听这话,也不再调侃,转而肃容正色说道:“贵妃选择赵文轩为驸马,谁都看出贵妃要的是赵家势力。如今西阳长公主和赵文轩积极为贵妃奔走,恐也在四处寻找东宫的漏洞。只说敏王和据王最近在干什么,敏王成日里去兵部询问连州战况,还与薛王为战况在兵部起口角,敏王还去军器监与几个掌管矛槊、弓矢的工匠研讨什么军械改良,薛王就去将作监专找制作舟军、兵械的工匠闲聊。总之,从北疆战报来后,两位皇子一刻也不闲着。兵部和军器监的人说,两位皇子都不在兵部、军器监和将作监行走,却处处多管闲事。据王虽是老样子,近来却将燕王涛也带去蔻丹坊寻欢作乐。这乱七八糟的事,陛下虽未置说一词,但兵部几个职官没少往尚书省跑,希望兵部尚书来管管。燕王的舅舅户部尚书顾桡也去了几趟据王府,求据王不要带坏燕王。可这四位到底是皇子,轻易也惹不起。眼下朝中曹氏几乎无人,曹翩又设法与太子撇清了干系,于才智是敏王的姐夫,算是敏王的人,素日好遛鸟荡街,更是蔻丹坊的常客,也常去豁阳馆,可见其浅薄低俗。属下想,或许未禧宫惦记起当年以星象之说力劝陛下立太子的于龙,这才想起利用于才智。”

陈询觉得并不简单,“父皇对于龙特别信任,于龙为人迂腐、板正不会融通,恰能忠心事主,所以二十年来于龙稳坐太常卿的位置至今。从于龙下手,不仅仅因为于龙曾力主立太子,恐还有其他打算吧。”

“殿下记得司马祁喜听怪力乱神,经常和太常卿谈论天象神怪。再细究近来的风声,司马祁通过陶和长公主要将女儿嫁给太子,司马祁作为封疆大吏,手里的兵权不非同一般。贵妃眼看太子身边的人剪除得差不多,定担心太子再培植羽翼,所以,这次很可能想通过于驸马来拖垮于家,进而累及司马家和太子。”

忠玉点头道:“奴婢想起一事。殿下记得去年龙舟赛事,司马家的姑娘只追着楚王,对太子目不斜视。”

“记得。我当时对九弟说,这姑娘样貌出众,且好骑射,与你是一对,人家喜欢你,娶回来好了。九弟说他不喜欢,只是她对他确是一片真心,才年年同意她与他一起参加龙舟竞渡。如司马家想和太子攀亲,九弟定也觉得少了麻烦。”陈询喟叹着摇头,“这姻缘本有定数,偏偏为父母者要乱点鸳鸯谱,再害苦子女。上佳姐姐当初死也不肯嫁到于家,如今看来是有缘故的。上佳姐姐何其命苦,居然沾上这件事,日后她会如何,我都不忍去想。——太常卿于龙知道这事,又会如何自处?”

陈询这一问,每个人都缄默不语。这是个沉重的话题,也是让人不耻的话题,偏偏全被他们打探出来。

齐斐扬忽然叹道:“蒙承王真是厉害,连这事也能猜想到。”

“他身处京城,如不多点心,又怎能谋求日后回南罗复得王位。”陈询俊眉深锁,忽然心口有一股深刻的伤感,“我也不想听到这些,可每天却要四处去打探。”

的确,他对东宫存幻想,可他又不愿看到任何一个人再受伤害。蒙承偬说以前他也不愿,尤其对手足总是有感情的,可是最后发现伤害自己最深的就是手足,不是被兄弟亲手伤害,就是被兄弟身边的人伤害。陈理原本也没想做太子,十年前是皇帝放弃国本之争,大臣顺水推舟将他推上这个位置,从此在高处俯视四周发现,那些反对他当太子的人继续反对他,那些支持他的人其实还在掂量这个筹码的价值。他只能一边讨好,一遍防备,看似是朝着趋利避害的方向行驶,到头来还患得患失,不知道自己到底掌握住了什么,又不知过了多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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