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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烽烟狼突(2)(1 / 2)

午膳时分,陈询对蒙承偬道:“膳后陪我一起读书。”又嘱咐张晁,“昨日誊写的《鬼谷子》,一会儿取来给蒙承兄。”

一旁的张晁笑道:“书还是让忠玉去取吧。斐扬兄还有事找属下,属下这便寻他去。”

“惫懒!”陈询佯作恼火,只吐出两字,抬眼发觉蒙承偬仍微笑看着他,又故意咬牙切齿加上两个字,“狡滑!”

“哈哈!张晁若是听你背后这样说他,该多伤心。”蒙承偬看着张晁的背影掩到柏木深处,才端起酒壶倒酒,“他们跟你这么多年,自晓得你心底在想什么,又何必在他们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我若是在他们面前乱了,他们岂能安心。这会子你来了,他才借故走的,否则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我也不忍。”

“嗨,人生难得一知己,你是人生难得两忠仆。”

“不,我身边的忠仆可不止他俩,还有忠玉。”

陈询又道:“我身边的人,忠玉也就算了,齐斐扬为了我至今也不成家。只有张晁最圆满,刚得一子,已约我过几日去喝满月酒。”

“噢,你那侍妾也快生产了吧?”

陈询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也只有蒙承兄明知其所以然,还敢打趣我。”

“我不是打趣,是关心。瞧你这性子,恐那个孩子再可爱,你也不会对他的母亲有多少怜悯。”

“稚子无辜,她是她,孩子是孩子。你也说过,我的身边再没个孩子,拿什么与他人相争。”陈询呷一口冷酒,“观其感变,以审常度。你真以为我不在意薛王的行径。袁党已在须岩巷和柏青街让人四处散播他和吴王的坏话,齐斐扬和张晁怕那些人连我也被怀了名声,现在就去查看查看,以备不患。”

“吴王已被押送回京,就算薛王不安分,到底是皇子,袁党这样迫不及待要毁损他们的声誉,是太急了些。”

“袁辅政这个人,看似老谋深算,往往又急功近利,何况这次还有九弟卷入其中。他先前事事捧着九弟,现在王才人怀上龙嗣、又被册立为惠妃,不敢明着中伤九弟,才会拐着弯耍伎俩。”陈询眼底抹上一层担忧,“我问过九弟,那日为何与薛王一起去会那些江湖侠士,他说其中有一唤做‘倒立道人’,是他在灵州相识的故交,就忘了忌讳接受了薛王的宴请。谁知那些所谓的江湖侠士,皆是贪财图利之辈,几杯酒下肚,不但受了薛王的好处,还答应日后到薛州当薛王的幕僚,谁知第二天就被父皇召入越政阁责问。”

“储君为国之根本,一旦其位空悬,必有人谋而图之。”等侍从案上撤掉残羹冷炙,只剩下一壶清酒与两盏酒杯,忠玉才将《鬼谷子》誊本送来。

“你好读书,可从前读的多是儒门教义,也常说读书当读圣贤,今日却不寻常。是因我求这本书,你才读的?”

“其实我早有正本。与你说此书为国朝禁读,只有几本藏在国子监,是不想惹起闲话。这誊写本是斐扬亲笔,改日你要谢他执笔之劳。”

“斐扬的笔力也很了得!” 蒙承偬翻开扉页赞道,手指摩搓纸笺几下,“夫言纵横术为小夫蛇鼠之智,家用之则家亡,国用之则国偾,天下用之则失天下,与儒家所推崇的仁义道德大相径庭,为此鄙其阴损狭辩的讥诋者极多。你朝那些清流们大多数皆持此见,你却不随大流。”

言罢,蒙承偬心有触动,眼下风云多变,陈询多年的淡定和清净也到头了,别看他日日闲淡无恙,看书却因缺少自信和担忧,抑或是以此来解压,毕竟作为局外人看过那样多的明争暗斗、生离死别,轮到自己将陷入其中总不能淡定吧。

“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各家之要义,存在必有道理。人心藏于皮囊之下,那些儒门清流虽然口口声声鄙视纵横术,殊不知暗地里又使用了多少诡诈害人。刚才你也说薛王暗中还在搜罗我的把柄,其心可诛。我闭户拒客就是不想被他背后放冷箭。我既不好随大流,朝堂上那些老夫子们看不上的,我偏要研究个透彻。”

“哈哈!这才是咱们穆王的脾性。” 蒙承偬大笑,“大流之术,百变还会相同,你另辟蹊径,反而能制胜于无形。”

陈询颇感无奈,“君子当坦荡荡。可在风云变幻之际,不是坦荡荡就能岁月无恙。”

蒙承偬非常认同他的话,“这些元老真厉害,明明知道皇帝还要与他们争一争国本,他们想举荐你,自然要先料理料理吴王和薛王,顺便抹黑楚王。也许楚王参加宴饮是有人故意怂恿。”

“十年前明着对抗,最后毫无结果,他们还能在朝廷一待就是数十年,也不是白待的。”陈询想蒙承偬当初就被那些南罗一些长老联合蒙承倥算计才被送到中原做质子,蒙承偬的一个痛处,于他来说是个前车之鉴。

“清王殿下对于眼下的时局,可有何说法?”

“长兄一心为我谋划,可谓殚精竭虑,要不那些元老能如此待见我。只说崔相,因四哥与大哥感情深,四哥死后他仍记住大哥待四哥的情分,才对大哥有所照看,也因此对我有几分好感。”

“所以啊,我说一切是命中注定。”蒙承偬微唏,“比方说,纪悦妃不肯楚王当太子,原来是有缘故的,这就是命中注定。现在外面那些传言于我来说真是个奇闻,我在京中这么多年,何曾想过纪悦妃原是我南罗人,还与我的姑祖母有渊源。”

“这事也让我想了几天,不明白十年前为何没有人说这些,到现在却传得沸沸扬扬。”陈询顿了顿,目动若星,“若是九弟为此才不愿当太子,我想也情有可原。昨日他曾来我这里,也对我说了很多肺腑话。”

“哦?”蒙承偬咽下一口酒,酒香入肺,甚是清凉,“该不会只与你谈起立储。”

“他从不避讳与我谈立储。又说那日朝堂议事,他想举荐我为南征大元帅,后来因为袁党纷纷举荐他,他也无机会说话,又担心当众表示自己的志向,父皇会很生气,毕竟这么多年来父皇对他的偏爱少见。不过他说他不怕,毕竟不想做储君触不了父皇的讳,这几日就要当面对父皇表明志向。”

“楚王也是聪明人。皇帝陛下最忌惮的是有人算计皇位,他反而不屑皇位,谁又会说他存有异心。只是皇帝对他如此看重,明着暗着与大臣争国本,他却弃如弊帚,到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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