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谈话中,觉得她简直是可爱极了,只是想到周瑜,不免有些唏嘘。
三人聊了一刻钟左右,小乔和貂蝉才离开,阿香状似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脩,事实上这短暂的一刻钟时间,哪怕她一直在和小乔貂蝉聊天,注意力却一直在他身上,见他并没有上楼而是坐在沙发上,心中一凛,有了隐隐猜测。
而接下来进来的是曹操,赵云等人,他们倒是心细发现了刘备的异常,但无论是曹操还是赵云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都是强撑着笑着,缓缓地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两人各自有事,见他这样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彼此互相聊了几句便散了。
然后进来的是华佗。
身为顶尖的医者,华佗几乎是在进门看到他的脸色的那瞬间就知道他身体绝对有事,但他刚问了他一句他身体如何,他就依旧缓慢地摇了头,示意自己没事。
阿香见状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闷气。
她不知道刘备到底要做些什么?身体不舒服不告诉别人也就算了,连华佗也不说,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华佗一开始也是不解的,但看了眼面露忧色和愠怒的孙大小姐在,只愣了一瞬,脑中自动脑补了一万字之后,他自我顿悟了,找了个借口也走了。
于是,这客厅又一次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阿香本是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的,侧头见刘备阖眸,似乎在强行压抑着什么,心中那股无名火从胸口一下子直冲大脑,于是乎本来打算让脩自生自灭的孙大小姐怒不可遏地站起了身,坐到了他的右边。
脩几乎是在阿香坐在自己身边的霎那就蓦地张开了眼睛,警惕地望着她,待看清楚了是她,眼神中的防备才卸下了许多,却依旧满是浓墨之色,压抑的浓云阴霾。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阿香也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他微微蹙眉。
她微微笑着。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曹家又不是你家,我相信只要我想留在这里,曹会长可绝不会有任何异议,更何况我现在只不过是坐了下沙发而已,你要是不想和我坐在一起,你大可以上楼回你的房间啊。”
阿香故意说着挑衅的话语,打量着对方的神情。
然而对方始终是那副沉稳不变的神色,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却又格外羸弱,他终于不再看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吃力地握紧又松开,微微颤动。
阿香抽出随身携带的兵书典籍,状似认真地翻阅着,实则眼神一刻不离脩,见他手都在颤抖,她知道他已快要压抑到极限。
果然,他伤势重到别说是上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吗?
“刘备。”她依旧笑着喊他的名。
他侧头,望她,而后颔首,呼吸愈发急促,带着压抑的轻咳声。
“我帮你喊华佗。”
阿香神色认真,凝眸望他。
他依旧摇头,眼神格外执拗。
“那你就告诉我,你没事。”
阿香唇畔的弧度终于绷不住,对于外人无论有多生气却总能保持微笑的她终是泄露了真实情绪。
她很生气,原因自己都不知道,更遑论心底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更是让她恼然不静。
这是脩第一次看到这位孙大小姐生气。
正如他上次不明白她为何满面愁容,这次他也不明白她生气的原因。
但他从她眼中看到了偏执的恼然和不罢休的坚定,他微微动了动唇,努力稳住声线,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然而一张口,血气翻涌,喉腔中弥漫一股腥甜堵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明明话都说不了了,到底还在逞强些什么?”
阿香终是忍不住,愤而丢掉了手中的兵书,自沙发起身,然后半蹲在脩的面前,脩还没反应过来,少女柔软的右手已经贴上了他的胸口。
脩错愕地睁大双眼。
而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对方居然还扒了他的校服外套,右手从他心脏附近的胸骨一路下移到他靠近下腹的肋骨处。
身体的第一反应是要躲闪。
但是受了重伤的呼延觉罗·脩同志动不了。
从小到大接受到的男女大防让他想要开口让她停止。
然而受了重伤的呼延觉罗·脩同志说不了话。
他就只能拼尽全力地挣扎着,想要摆脱对面的人的魔爪,尽管没有丝毫力气的他挣扎的幅度小的可怜,但阿香还是明白了他的意图。
然后阿香大小姐采取的是不管他的态度。
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
而脩只在最初挣扎了几下,在感觉到来自少女掌心中那暖暖的温度和周身血液渐渐平息的感觉之后,他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
江东孙家的纯阳系武学分支极多,孙策孙权将各项武学近乎修到了极致,而阿香则是很无奈的表示,虽然她聪明又可爱,但在武学方面天资使然,她永远也达不到他们的高度,那些霸道强大的招数她学不会,也学不精,所以她主修的都是较为温和的纯阳武学,其中自然也包括疗伤类别的,虽然并没有强效到能够直接代替药物治愈他人,但此武学能让内力耗损者伤势缓和血液平息,提高自身修复能力,加速伤口愈合。
当阿香收回手后,脩胸口近乎窒息的痛感已经消散了许多,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就要开口道谢,刚一张开嘴却被塞了一颗药丸。
脩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极为苦涩的滋味已经在嘴里迅速化开。
太过强烈的味道席卷了所有感官,脩没忍住,胃部强烈收缩,俯下身干呕了起来。
他未进水食,在最初的一阵干呕过后,呕出的便只有淤血。
阿香躲得快,并没被吐到,但见地板上淅淅沥沥的鲜血,少年充血的面部,生理泪水不觉间染红的眼眶,处处呈现着病态的虚弱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抚着背顺气。
“谢谢……”
淤血尽散,脩伸手抹去唇角的殷红,声音沙哑到仿佛是破损的老旧鼓风机,难听极了。
阿香顺手抽出了几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