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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夫(1 / 2)

小阁楼虽陈旧,可陆禾在这里居住几天后,却发现里面陈设十分精巧用心,坐在窗口,能看见梧桐树的茂密枝叶。

窗台上铺就纹理光华的紫檀木,扩宽半尺,可放茶水点心,陆禾喜欢下午的时候坐在这里发呆。

风吹梧桐树,梭梭沙沙的声音煞是动听。

郑言再也没来过,给她送饭的侍女偶尔跟她讲起外面的事,她得知齐王世子今日要带新妇进宫觐见。

陆禾问:“齐小世子娶了谁?”

侍女犹豫了一下,垂下眼皮:“听说娶了周侍郎的掌珠。”

周氏琅芳,想不到重生一世因自己的举动,为了齐王府的面子,她这一世成了齐郁的正妻。

陆禾不由得笑弯了腰,侍女有些惊恐,等笑够了,陆禾道:“齐小世子和陆姑娘的婚事天下皆知,如何新妇成了周氏?”

侍女牢牢闭起嘴,不敢再说话,心道这位陆姑娘虽美貌无双,可看着有些疯魔,想着这几日的传闻,侍女顿时把嘴闭成了蚌壳。

陆禾漫不经心的从食盒里拿出一块糕点,问:“外面都是怎么说的?”

侍女的头更低了。

这时门外一个女声响起:“怎么说的?自然是说你轻佻放浪,勾引太师大人,使得齐王府蒙羞!”

门外走进一个穿着绛红菱纹锦的女子,头发盘成妇人状,满头珠花熠熠生辉,叫人不知看何处才是,应当是郑言的某位姬妾。

陆禾坐在绣凳上,双眼空洞,小口抿着干涩的糕点,任这个女子绕着自己打量了一圈。

见她无动于衷,女子不觉有些恼怒,骂道:“不知廉耻的妖女!”

侍女担忧的小声提醒了一句:“淑棠夫人……”

淑棠眼一横,侍女吓得快要哭出来了,端着食盒不敢走又不敢留。

陆禾坐在窗台边,惬意的吹着风,而后道:“何处不知廉耻?跟郑言睡?还是其他的?若是前者,你岂不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你!”淑棠勃然大怒:“出言不逊!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

“请便。”陆禾无所谓的笑了笑。

以为她在挑衅,淑棠立即便叫了仆从,想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也好让自己在太师府固一固威严!

侍女急了,连忙和陆禾道:“陆姑娘,这是淑棠夫人,现下府中庶务皆是由她打理,府中人口也都由她处置!”

言外之意,便是让她服一服软,陆禾笑了笑,摇摇头。

而后任由仆从们把她带出阁楼,架到了院子里。

淑棠坐于堂下,有十多位美貌女子站在她身后,看样子也都是郑言的姬妾。

陆禾心道,郑言虽未娶妻,女人倒是不少,只是一一看过去,这些女人都长得有些相似。她原本以为淑棠只是巧合,可这一圈看下来,陆禾却看出些猫腻。

上辈子无数次的猜想变成事实摆在她面前,陆禾想吐。

冰清玉洁的母亲,被人这样觊觎着,她觉得恶心。

“给我打!”淑棠趾高气扬的喝道。

被强压着跪在堂下,手持藤条的仆从重重的一击,陆禾却没有什么表情,她只是看向院子里的另一棵梧桐树。

郑言也喜欢梧桐树吗?还是说因为她的母亲喜欢梧桐树?

“再打!”淑棠眉心骤起戾气:“还不够用力!”

藤条一下一下的抽在她背上,渐渐皮开肉绽,陆禾面上依旧不见痛苦的表情,即使倒下了,她的眼睛也依然看着那棵梧桐树。

小时候,陆府的树也都是梧桐。

母亲拉着她的手在树下嬉戏,带她读书:“桃花谢了娇红,看梧桐,听夜风。”

后来在齐王府,她多么渴望在院子里也种一棵梧桐,可是齐王妃喜欢柳树,说女子便该如柳枝一般柔软,院中种柳树也寓意能留住夫君。

陆禾目光柔和,看着那棵梧桐,旋出一个恬静的笑容。

四周人皆惊骇,仆从举着藤条不敢再下手,问堂前女子:“淑棠夫人,这……还打吗?”

旁边有姬妾小声道:“再打,恐怕……”

又有人道:“万一死了,太师回来可不好交代!毕竟把她带回来,太师可是……”

“闭嘴!”淑棠怒道,她站起身,走上前,顺着陆禾的目光望过去,惊疑不定的问:“你在看什么?”

“你们都在做什么!”后面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吓得众人静若寒蝉。

郑言看到血肉模糊的背,娇嫩的皮肤似被划开的裂锦,是名贵之物被损毁的可惜,他脸色一沉:“谁许你打她?”

淑棠面色苍白的跪下:“她对妾身言语不敬,妾身便想着,小惩大戒。”

郑言脸色难看的可怕:“你有什么资格惩戒她!”

他唤过执刑的仆从:“刚刚打了陆禾多少下,你便也打她多少下,少一尺我都叫你百倍受着!”

淑棠面无血色,摇摇欲坠。

郑言身上还穿着朝服,上面缀着的深海白南珠冰凉似雪,贴在陆禾的皮肤上,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你为什么种这么多梧桐树?”陆禾窝在他怀中,面露嘲讽:“你府上这么多女人,为何容貌皆肖她?”

陆禾闭上眼睛:“郑言,你真恶心。”

郑言并不容忍她:“再恶心,你不也尝试过了?”

陆禾闭上眼,冷漠的撇了撇嘴,再不肯和他多说一句。

又回到阁楼,郑言将她安置在芙蓉锦被上趴好,而后撕开了她的衣服。

他并不温柔,陆禾疼得说不出话来。

郑言不知从何处拿出的药膏,散发着丝丝茉莉幽香,他蘸了药膏抹在她背上,疼得钻心,陆禾只死咬着牙关不开口。

郑言觑着她:“不痛?”

她早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痛便痛,陆禾不在乎。

郑言在她伤口处按着,不知不觉手下就放轻了,他道:“你糟蹋自己,似乎也并没有给齐王府带来什么损害,除了那些可笑的面子以外。”

陆禾冷笑:“糟蹋?你是在骂我还是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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