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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夫(2 / 2)

你自己?”

郑言冷凝道:“随你怎么认为。”

他报复似的重重按了一下,陆禾疼得闷哼一声,低声道:“我以为齐王会因此与你为敌。”

“那你究竟是报复我呢还是报复齐王呢?”郑言把药瓶收了起来,而后自言自语道:“自然是想通过我去弄垮齐王,是这样吧?”

他嘲弄道:“你打得好算盘,不过,他们不是傻子,敢拿整个王府的性命来跟我作对。”

“玩手段,你还嫩了点。”郑言站起身,将窗户推开,站在梧桐树前,久久的出神。

他站得板正,姿态挺直如松柏,为人却那样狠辣老道。

陆禾怔怔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当年她求你,你为何不出手?”

若是他应了母亲的相求,陆家便不会有如此结局,她也不会如此。

郑言倏然回头,目似冷箭:“我为何要费心去救旁人的妻?”

“那你又为何每年都去她坟前祭拜!你这副姿态是做给谁看的!”

郑言箭步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凶狠的警告:“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谁家里。”

那一夜她还惴惴,担心郑言万一不带她离开齐王府该如何是好,可这几天她在太师府所闻所见,便渐渐生了底气,低低笑了一声:“那你赶我出去啊!任我死在街头巷尾,眼不见为净。”

她终是察觉了,庭院梧桐成荫,姬妾容颜皆似旧人,郑言对她母亲的爱意和怀念,成了她有恃无恐的倚仗。

郑言阴测测的看着她,像是即将要发怒了,陆禾低垂下眼眸,忽放软了态度:“对不住,我心绪不加,非有意气你。”

一口气就这么噎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半晌,郑言才道:“你好好歇着吧,我走了。”

至门口,他又道:“以后太师府便是你的居所。”

陆禾问:“居太师府,以何身份?”

郑言道:“我的客人。”

陆禾又问:“待我养好伤,可以出去走走吗?”

郑言留下一句:“随你便。”

他瞬间走得没影,陆禾悲恸伏在软枕上,任由泪水滑落。

养伤半个月,郑言消失得无影无踪,待伤好,她便提出去外面走一走。

管事的淑棠夫人卧病在床,现在管事的是太师府的一位名叫双琴的一等侍女,郑言交代过她是客人,因此她一提出门,便被放行了。

其实陆禾对外面无甚兴趣,外面人来人往,与她又有何干?

她只是想去听一听外面的声音,可真到了外面,却只听到齐王世子与新妇恩爱得紧,前日还一起去广普寺施粥济贫。

偶有人提起齐王世子新婚那夜发生了天大的事,但只刚说了两句,便被旁边的人按住:“疯了!还敢在外面说这桩事,不要命了吗!”

皇家的丑闻,太师的丑闻,被所有人齐心协力掩盖下去。

流言蜚语,杀不死天潢贵胄。

那么,她亲自动手呢?

陆禾写下一封信,打赏了几个钱让街头的小混混把信送到了齐王府,然后心情甚佳的去了城西的凉亭。

秋风缓缓起,带来城外烧麦杆的香味,陆禾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难得的放松。

侍女催促道:“陆姑娘,已是未时,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陆禾笑笑:“你要是想回去了,就先走,我还要等人。”

她脸上有种奇异的色彩,疏懒的眸光幽暗,暗藏疯狂,侍女被她这漫不经心的一眼看得心悸,面露难色的低下头。

一刻钟后,齐郁来了。

他行色匆匆,面带焦急,远远看见凉亭中一个纤细瘦弱的身影,阔步行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禾儿,我可算见得你了。”

齐郁好似并未介怀她的失贞,拥着她如获至宝。

旁边的侍女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可陆禾面含微笑,目光犹似西域进贡的玫瑰甜酒。

齐郁被她这眼神看得如痴如醉,想到如今两人的境况,竟然红了眼:“禾儿,我无用,护不住你,任你被郑言……”

“你原谅我。”

“没关系,齐郁。”陆禾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

齐郁眼眶猩红,把她上下看了个遍:“你好不好?我听说郑言把你囚禁,日夜折磨你,我定是要想法子救你的……”

陆禾打断他:“齐郁,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齐郁一愣。

陆禾笑得眼睛弯弯:“我梦见家里的梧桐花落了。”

“家里何曾种过梧桐?”齐郁怔怔的回答,像是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陆禾走上前,慢慢贴住他,齐郁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不知觉便伸手搂住她的腰:“禾儿……”

被刺穿的一声,齐郁瞳孔放大,缓缓低下头,看见自己胸腔刺进一把匕首。

血点溅在陆禾的白袖上,她把匕首抽出来,又是一刀扎下去:“齐王府不是我的家,当然不会有梧桐树。”

齐郁倒在她身上,死死抓住她的肩。

陆禾一刀又一刀,利落干脆,她笑得似妖冶的曼陀罗,在他耳边低喃:“梦里你抛弃了我,你家人害死了我家人,我最后死在了冰冷的翔鸾阁,你说我可怜不可怜?”

齐郁再也不能回答了,他倒在血泊里,再没有呼吸。

齐郁是齐王独子,想来齐王夫妇也终于能体会到自己的痛苦了,她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轻松。

陆禾看向凉亭外震惊到极致的侍女,笑道:“现在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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