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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1 / 2)

郑言松了松手指,在椅子上坐下,漫不经心的转了转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出言道:“这不是你一个奴隶该问的事情。”

陆禾嗤笑:“郑言,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凭什么让她做他的奴隶?或者说拿什么来威胁她?

郑言漠然道:“给你好路你不走,今后你走什么路,我说了算。”

眼神落在带她进来的老妇身上:“如何调教奴隶,梅姑姑想来知道。”

梅老妇点头,脸上刀刻般的皱纹,越发显得这个老妇冷硬。

在被带出去前,陆禾仍是不死心的问:“那是齐王唯一的儿子,他会这么放过你?”

郑言连眼神都吝啬于给她一个,只低头端起了茶盏,从方方正正门框里看过去,郑言逐渐在视线里变小,只有他整齐规整的衣角线条那么深刻。

陆禾被梅老妇带到了太师府的的一个偏院,里面待得都是脚上扣住铁锁的女奴隶,她们有的在洗仆人的衣服、有的在拉泔水、有的在扫院子……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

梅老妇把几十双鞋子堆在木盆里,告诉她:“不洗完不许吃饭!”

陆禾懒待搭理她,歪着身子靠在斑驳的墙壁上,满脸木然。

她的肢体纤细,被宽大的麻衣越发衬得瘦小,袖子下面十指恰如青葱,偏院里的女奴隶都偷偷打量她。

哪怕她脸上只有对生活的麻木不仁,潦潦草草的吊着一口气,却依旧美得惊心。

见她一动不动,梅老妇鹰般的眼睛在她面上剐过,然后转身出去了。

然而她很快又回来,再回来时底气十足,拿出一根藤条就往陆禾身上抽去。

突然对她动了手,想必是从郑言那里得了指示。

“干不干活!”梅老妇看着年纪大,下手却极狠,几下便把陆禾抽倒在了地上。

本就病了好几日,这下更是虚弱得脸色苍白,陆禾嘶嘶冷笑:“就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喘息着撑着坐起来,看到旁边缝补的簸箩里有小剪子,她慢腾腾的挪过去,每动一下鞭子抽出来的伤口就疼得她直抽气。

待把剪子拿在手里了,陆禾对梅老妇道:“看好了,什么叫狠。”

她往自己手腕上狠扎了几下,把一院子人都吓住了,梅老妇手里的鞭子都拿不住,连连退了好几步。

捂着胸口平复了好一会儿,梅老妇提着裙子就往外跑,看样子,又去找郑言了。

“你没事吧……”旁边的女奴小心翼翼的上前。

她的血汩汩落在泥地上,她又偏什么都不在乎的那么坐下,血迹、泥土全黏在身上,陆禾仰头看到上面四方的院子,左边有一棵梧桐树的树枝斜出,她忽的目光就痴了。

见她也不怎么言语,也没有处理伤口的意思,周围的女奴三三两两围过来:“把伤口包一下吧。”

有一个瘦小的姑娘给她手上包扎了一下,这时梅老妇又回来了。

“做什么呢!自己的活不干管什么阿猫阿狗!”梅老妇再次中气十足,她这回不拿鞭子了,只把陆禾当空气,兀自督促着其他女奴干活。

到了夜晚,女奴们都被带去厨房吃饭,陆禾还以白天的姿势坐在那里。

夜里,大家都回屋睡了,陆禾仍是没动过。

梅老妇拎着灯笼,没辙的叹了口气:“横的怕不要命的,我也不敢调教您了,您老回屋睡觉去吧,冻死在这,没得连累我。”

陆禾悠悠回神,苍白的唇轻启:“叫郑言来见我。”

梅老妇一梗,像是又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敢说出来,只是不紧不慢的出去了。

·

书房里,郑言难得情绪上了脸,脸色黑得吓人。

梅老妇跪在屏风后面战战兢兢,却又不敢不说实情:“……前几日昏迷时大夫便说气血两虚,今日更是水米未进,晌午时又拿剪子扎自己……老奴实在……您又说不能让她死……”

想要要挟一个人,除非拿到他的把柄,可这个女人一无所有,还不怕死,郑言一时觉得有些烦躁。

闭目调息一会儿,便沉静下来,他倚着玉枕,指尖微蜷,忽然将裕祁叫了进来。

“你去找两个人。”郑言嘱咐道。

裕祁问:“何人?”

郑言道:“两个婢女。”

·

陆禾在院子里坐了一夜,郑言都没有过来。

深秋夜凉,她结结实实冻了一晚,再次发起了高烧。这回烧得厉害,大夫的药开了灌下三碗,陆禾也没有要退烧的迹象。

“凶险之极,只怕就在今夜了。”大夫叹了口气。

这句话被传达到郑言那里,终于劳动他大驾到了陆禾榻前,他盯着这个大夫,不紧不慢道:“你是京城最有声望的大夫,区区一个风寒,如何就难倒你了?”

大夫头上立即就沁出层层冷汗:“非是老朽无能,只是……”

病人若无活下去的意愿,哪怕是王母给的金丹,那也是救不回来的。

郑言见大夫欲言又止的模样,大约也猜出来了,一股怒意油然而生,桌上的瓷器全被他挥在地上,摔得粉碎。

哪怕面对朝堂上那波恼人的文官,他也从不曾有过失态的时候,偏这个女人出现,几乎日日都在让他生气。

可他偏不能让她死。

不为别的,只因她是王婉唯一的女儿,是王婉仅剩的一点骨血。

可郑言一见到她,却也憎恶她,她的存在,时时彰显着王婉和另一个男人的深情厚谊,提醒他当年的失败落魄。

恰在此时,裕祁带着人回来了。

是那个叫青玉的婢女和一个中年妇人,中年妇人是陆禾的乳母林氏,因是外聘婢女,当年陆家获罪时林氏并未被牵连。

陆禾这些年在齐王府,每年都曾给林氏送过银钱,这必也是她在意之人。郑言指着榻上那个单薄的女子,对这二人道:“叫醒她。”

青玉看到陆禾奄奄一息的样子,眼泪瞬间就滑落,她奔过去紧紧抓住陆禾的手:“姑娘!你怎么了?”

林氏下垂的眼皮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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