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地讲今晚的情况,一边留心俊浩不要贸贸然推门进来。 师傅很是见怪不怪,“正常的,你们家家宅不净,我提醒过你的,孩子最干净也最脆弱,今天你刚刚借狐仙娘娘的势头,要撞一次,才能破之前的灾命局,”师傅好似想到了什么,“我和你讲过,今天做完法,家里的尖锐物品都要收起来,你收了吗?” 许可儿像是考试作弊被抓包的学生,“我……阿姨大概忘记了。” 师傅依旧不冷不热:“命和运是你自己的,你不争我也没办法。算了,我和你有缘分,也不忍心孩子受苦,我帮你再起个坛吧。” 挂断电话后,师傅给许可儿发来了一长段破煞药王水的流程。许可儿转给了筠姐,留言道:“阿姨,你按照这个来做,过一会儿就是子时,是洋宝最难受的时候,一定要按照流程来做。” 儿科医院急诊室的等待处还是人声鼎沸,喝了退烧药和很多热水的李开洋稍稍恢复了些气力,躺在筠姐的怀里,层层叠叠的毛衣不怎么舒服,他的小脸不知是烧热了还是捂热了,红得异常,筠姐看到流程里说要默念什么药王宝诰和观音慈航宝诰,在心里把没知没识的许可儿颠来倒去地骂。李开洋怔怔地开了口。 “阿姨,我今天看到妈妈了。” 筠姐用纸巾给他擦一擦被汗水打湿的额头,“对啊,你妈妈上午在家啊。” “不是,是弹钢琴的时候,我在钢琴的板板上看到妈妈在涂香香。” 李开洋弹的是一架三角钢琴,做工讲究的烤漆面板几乎能拿来当镜子用。李开洋似乎不知道自己正在讲一个吓人的故事,讲完了又沉沉睡去,身体依旧热得像个汤婆子。 在人头攒动的嘈杂闷热的等待处,筠姐想起了今天看到许可儿拜的那座九尾狐仙。那不是一个寻常的菩萨或者佛像,做工粗糙地雕一个雪白的人脸,肿胀的面部点着黑眼和红唇,穿一袭浅粉的袍子,身下伸出九根弯曲的狐狸尾巴,把狐仙牢牢地锁在一处。筠姐当时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有说不出的诡异。 下午就出门的许可儿怎么会出现在晚上才弹琴的李开洋的钢琴板板上呢? 筠姐突然也想给自己念一念观音宝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