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正在为澳门新赌牌的竞投而烦心,肖家在澳门既没有现成的赌场用地,也没有找到可以合作的博彩集团,想从之前的持牌人手里抢到一块肉着实不易。不过之前和政府官员的饭局里,隐隐约约传出当地政府想要“从良”转型的消息,银子要赚,牌坊也要做。如果精通博彩业的肖家能找到经营大型商场和娱乐表演的集团合作,未必不能通过多元化的门路抢下一张新牌照。戈丽不指望如此重大的外交活动交给肖晓,只让他做个快乐使者。 回到内地既无妻子监督也无母亲掣肘的肖晓快活得像大观园里的宝哥哥,今天和这个姐姐扑蝶,明日同那个妹妹画眉。他来到酒店顶楼套房的时候已经喝了两轮了,但不妨碍他眼神清明地挑出姿色不俗的许可儿,许可儿也不负期望地和他对上了心动的信号,两人找了一个房间正要互相试探能否再进一步,门外传来了姜岁和丁一一的八卦声。 “哇,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女的也来了!她太不要脸了吧!俊浩不是才把她甩掉,说她假装自己是富小姐吗,她今天又来钓鱼啊?不知道是谁请她来的,真是离谱。” “还能钓谁啊,冲着肖晓呗,你没看到肖晓一进来,她就开始拨头发,整理耳环,当谁看不懂呢?你看她戴的那套首饰,塑料珍珠耳环和塑料珍珠项链,真是塑料花哈哈哈哈哈!” “不是挺配的吗,二奶生的二奶仔和被包养的塑料花,要不是看在他爸和我爸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来应付他。他人呢,我们打个招呼就回去吧,明天我还要陪我妈妈去看装修。” 这对绝代双娇踩着高跟鞋,捡起刻薄的评价,渐行渐远。许可儿发烫的身体随着她们的点评逐渐冷下来。她索性大大方方看着肖晓,眼中含泪:“嗯,我之前谈了一个比我年纪大很多的男朋友,当时我爸爸生重病,他给了我们很多帮助,我当时只有十八岁,就想他愿意救我爸爸,一定会好好对我的。我就一心一意跟着他,但谁知道,他找别人结婚了,我现在和儿子自己在深圳住,对不起。”许可儿背过身去,将拉链拉好,意欲离开。俊浩那里吃过的亏和受过的屈辱,她决计不再受第二次了。 被骂是二奶仔的肖晓突然从许可儿娇怯怯的脸上看到了母亲年轻时候的影子。年轻的戈丽牵着肖晓等在肖家门口,试图为自己和孩子讨一个说法,要一处居所,肖家大宅来来往往的佣人都心照不宣地传递着鄙夷的眼神。砰——一个篮球直直地砸在肖晓的后脑勺上,肇事者是肖晓同父异母的哥哥肖臣。半懂不懂的肖臣叉着腰,大声叫嚷着:“滚出去!滚出去!你抢我的爸爸!你滚出去!” 他拉住了许可儿,攀上了她比Iris纤细得多的腰肢,“别理她们,我能理解你的不容易。我妈妈也走过你以前的路,只不过她运气更好一点。” 许可儿突然觉得自己在拥抱长大了的幸运一些的李开洋。 套房里的古董水晶钟敲响了十二下。许可儿在迷离朦胧的热切中于心里默念:开洋,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