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太过熟悉他们的气息,或者玄衣会的人足够敏感,晋诚在心里这样解释阮焰的出现,随后平淡回道:“你是说她们找了吸血鬼的死对头,很聪明吗?”
阮焰笑了笑,“你们,最初被称为赤眼僵尸,后来被叫做赤眼怪物,现代人则一般叫你们吸血鬼,时代一直在变,称呼也一直在变,她们试图找玄衣会借力,难道不好?”
然而,晋诚比阮焰更明白最高话事的意义。他一语中的道:“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原来你这么不看好她们。”阮焰无所谓一笑,揭过了话题,随后道:“不过,我想你也猜到了这一次的反常。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是玄衣会和你共同的仇人,他在历史上就不停炮制赤眼怪物的祸乱,但这次为什么却要抓那么多年轻女孩?那个人的目的到底……”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在你们无法触及的地方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看到刚才阮焰现身的那一刻,晋诚突然决定,或许他应该稍微给阮焰透露一点关于兴朝末年的变化。
阮焰立刻明白了晋诚话中的暗示,飞快问:“你遇到虞音那晚,我看到你受了伤,也知道你刚刚穿越回来。”
“看来玄衣会的功夫的确花到了该花的地方。”晋诚远远注视着阮綦的书房,发现虞音和恒景都还没有出来,似漫不经心道:“或许你可以去向你们会长申请,查阅一下玄衣会在兴朝末年的内部档案,我记得,那一代玄衣会的最高话事人名叫阮莘。”
点到即止,晋诚再没有多言,阮焰也没有再问,而是立刻离开了。
此后,又过去一刻钟,虞音和恒景走出了清凉山别庄。身后跟着阮焰。
阮綦答应与虞音合作,为她提供必要的帮助。于是,阮焰被指派充当双方的联络人。
阮焰怀疑,他二叔是不是一直对他的行踪和想法了如执掌?让他跟着虞音,晋诚不就可以安心回到兴朝处理意外变故了吗?
玄衣会,凡事也太为晋诚着想了。
可腹诽归腹诽,阮焰心里也想快点找到梦九的下落,和发现引起一切变故的根本原因。
由于阮綦的安排,加上商樾必然也会留意,晋诚放心了许多。
在这日晚上十点十八分之前,仔细思索后,晋诚觉得,只剩下一件事必须去做了。
那日傍晚,晋诚循着气息,去找了一个他以为他永远不会主动去找的人。
位于新兴园区的复式办公楼,本是纯白柔和的设计,然而外表却被主人装饰得极为繁复华丽,向外的整面墙壁上,悬挂着巨大的绿色草甸,草甸之上,紫色蓝色的繁花绽放,渲染出一种绿、蓝、紫的极致对比,非常夺人眼球。
浮华,喧嚣,华丽却空洞,晋诚不知道她的审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但记得商樾曾非常愤怒地评价,她写的爱情小说永远泛着自我感动似的矫情,自己意淫不够,还要去祸害别人?
作为同样活了许久的吸血鬼,现在的商樾很少生气或愤怒,可商樾却对她曾经对他做过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崔韶仪,现代名为林初忆,职业是爱情小说家,曾经是个疯子,现在也是个疯子。
晋诚不打算与疯子纠缠,他觉得,既然他出现了,崔韶仪自会明白他来只是为了警告她。
可就在晋诚转身准备离开时,崔韶仪却从二楼阳台慢悠悠走了出来,故意道:“族兄,过门不入,小妹可不会明白你的意思。”
晋诚闻言,没理会,也没回顾,径直离开。
站立在如锦缎铺开的绚丽晚霞下,崔韶仪却像突然窥见了晋诚隐秘心事般,露出了冷笑。
有了玄衣会的助力,虞音和恒景事半功倍。
依据前几日失踪的年轻女子和梦九的行动交集,三人到傍晚时就将搜寻的范围缩小到了西城区某条街道里的一个废弃厂区。
然而,遗憾的是,那里虽然有囚禁过人的痕迹,但囚禁的人已经转移。只剩下空荡荡的厂房,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晚来一步。
虞音看着厂房内留下的仿佛示威性的杂乱脚印,一言不发,拿着头盔,沉着脸转身离开,随即骑着机车扬尘而去。
阮焰看着虞音的神色十分不对,正准备追上去,被恒景拦住。看到厂房内的情景,恒景脸上竟还有几分笑,只不过极淡极冷。
她好心劝诫阮焰,“这世上,我最了解她。这个时候,你去惹她,是想被她当成活靶子吗?”
阮焰一听便明白了,故意道:“难道不能是因为我好奇她的发泄方式?”
“你真的好奇?”恒景笑里多了一丝古怪。
阮焰愣了愣,正想着怎么回答时,恒景又笑着开口了,“如果你真的好奇,你可以跟着去。但是,关于你的下场,我现在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你……说真的?“阮焰诚然还不是很了解虞音和恒景关系到底有多深,但毫无疑问的是,他赞同恒景是最了解虞音的人。
恒景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阮焰顿了顿,叹道:“那还是算了。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咦,这后一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恒景对虞音信心十足的样子,”虞音肯定很快就会回来,但她绝对是带着能够引导下一步行动计划的线索或证据回来。“
“她不是去发泄吗?“阮焰问。
“发泄需要很多时间吗?“恒景总是对外人关于虞音的肤浅看法很不满,”虞音从来都是很理智的人,至今,没人能让她放下或者忘记理智。“
阮焰接住了恒景的话,“更何况梦九生死未卜,是吗?“
恒景意外地瞥了阮焰一眼,“你说的不错,虞音不会忘记梦九,也不会放弃救梦九。“
阮焰觉得,他似乎隐约知道虞音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就在虞音憋着劲寻找线索时,时针已经转到了晚上九点三十。
商樾应酬回来,为晋诚带来了一份意外的档案。不同于晋诚,商樾有他自己的事业要处理,也有各种应酬,活得非常有人味。
“知道吗?这是近年我找得最艰难的一份档案了。“商樾不是以抱怨,而是一种类似讲故事的语气开始了两人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