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贝贝艰难地在沙发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喂？庭哥？”刚接通，苏贝贝紧跟着就打了个哈欠。
“刚起？”
苏贝贝趿拉着拖鞋往洗手间走，声音闷闷地说：“是没睡。”
“......”
“不是说不害怕吗？”电话那头传来顾庭的笑声。
苏贝贝的头和肩膀夹着手机，手里挤着牙膏，还嘴硬地回道：“不怕啊！就是才发现这手机里有好多视频的会员，正好看看剧，全都和现实里一模一样哎！省的我回去还要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借会员。”
“咕噜咕噜..”苏贝贝吐掉漱口水，“不和你说了，洗漱呢，公司见。”
“Mia，来挺早啊，这是上午开会要用到的文件，你复印几份。”苏贝贝一踏进五楼，就被工作缠上。
衣着精致的女人走到一半，又转回来递给苏贝贝一个文件夹，“哦哦对了，还有这个你尽快弄个表格，开会也要用。”
苏贝贝没办法，只能在群里发个中午见的群聊消息，放下手机和包就去忙工作，一上午都没歇着。
午间，正是负一楼人来人往的时候。
“淦！”苏贝贝努力在人群中挤，喘着气小跑过来。
姜彤彤忙拉着她坐下来，“怎么那么着急，也没催你啊。”
“别提了！”苏贝贝坐下就灌了一大口水，“那些破事整整搞一上午，要不是脑子有记忆会做，我肯定挨骂！”
“和曹真约了半小时后，天台见。”顾庭的声音从苏贝贝身后传来。
苏贝贝半转过身去看，就在顾庭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年轻男人正在看他们。
“那就是曹真？”苏贝贝仰头问顾庭。
张舜此时也到了，眉头紧皱，“曹真今天下午就会从公司离开。”
“啊？”姜彤彤惊讶地喊出声，又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里，忙捂住嘴巴，好在周边的声音有些吵闹，并未引人注意。
苏贝贝也疑惑地看向张舜。
顾庭一手撑着苏贝贝的椅背一边说，“听说是公司开除的。”
“？？？”苏贝贝还是满头问号，脑子里又忽而灵光一闪，“不会是真作弊了吧？”
张舜点点头。
苏贝贝：“哇哦！他都要从这里离开了，是不是说明他不重要？”
“曹真要离开的事，怎么不通过秘书组？我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姜彤彤问。
苏贝贝双手撑着下巴，手肘支在桌子上好奇地问道：“之前我就想说了，这招聘应该是人事部管，怎么你们秘书组要负责呢？”
姜彤彤：“其他的人员变动我们不管，只负责每年的实习生，每年都会选择一个合适的人进入秘书组，咱们去年那批不就是我吗？”
一听她说，苏贝贝三人的脑海里相关的记忆被翻出来，确实如此。
苏贝贝也没过脑子，只是随口搭了一句，“那你们秘书组的人可不少，这一年一个的。”
“秘书组只能任职六年，所以一直只有六个人在任。卸任之后会根据表现分配到其他部门。”说完，姜彤彤眼睛发光，和苏贝贝对视上。
六年？本来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四人都发现了盲点。
“曹欣死在六年前，不管有没有关联，都可作为一个方向！”张舜激动地拍了下手。
顾庭看了看手机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上去和曹真聊聊。”
安达集团的天台并不是和电视剧里那些空无一物的楼顶一样，它更像是个露天的咖啡厅。
每个桌子之间间隔很大，只要情绪不激动，正常的谈话声是不会被周围人听到的，既确保了客人聊天的私密性，也营造了安静的氛围，算的上安达集团很有格调的一个休闲场所。
一上去就看见，刚刚那个年轻男人坐在靠近边缘的一个桌子旁。
“苏贝贝，张梅的室友。”
“姜彤彤，你好。”
“张舜。”
顾庭拉开椅子，“我们认识过了。”
“我是曹真。”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视线转向苏贝贝，开口问道：“你就是张梅的室友？”
“啊、啊是我。”苏贝贝点点头，其实中午见他的第一面，就挺出乎她意料的，此时听到他清澈的少年音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她原本以为一个有着目的、靠着非常规手段进入公司的人应该会显得有些...精明？但眼前这个男人，不，或许说男生更为合适。
曹真穿着一件白色棉质长袖上衣，下面一条亚麻色长裤，踩着一双高帮帆布鞋，清秀的脸庞上没有苏贝贝臆想的精明，反而一瞥一笑透出比同龄人还要稚嫩的表情，就像现在流行的小奶狗，嘻嘻嘻，有点小帅哦～
苏贝贝脑子里天马行空，还没幻想到别的方面，曹真的下一句话就让她被口水呛出声。
“张梅是我推下楼的。”
“噗—”
“咳咳咳！！”
张舜嘴里的水还没喝下去就喷出来了，姜彤彤只能帮忙拍一下左边的张舜，顺一下右边苏贝贝的后背。
苏贝贝还有心思考虑到这里是什么场所，用气声喊道：“搞笑呢弟弟！要真是，你还能在这坐着？！”
曹真声音还是让人愉悦的少年音，但说出的话让人毛骨悚然，“我推她下楼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七点把她推下去，警察却说她是六点死的。”
苏贝贝满头黑线，这弟弟还是个白切黑。
“你把她推下去的时候确定她死了？”顾庭问。
曹真摇摇头，“第一次杀人我有点儿怂，没确定有没有气，她闭着眼倒在楼边，我一伸手就掉下去了。”
不是？什么叫第一次杀人！听你这语气还想有下次吗？？？苏贝贝震惊地看着眼前才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此刻一点儿也不觉得他像个小奶狗了，反倒像个没感情只会吃人的狼。
“就算人不是你杀的，但你这也属于犯罪未遂吧？为什么没逮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