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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亲(1 / 2)

前世,裴谨儿曾将沛嘉郡主当挚友,而沛嘉郡主却设计她,毁她一生。

“哼。”沛嘉郡主因为举荐裴谨儿跳舞失了脸面,刚刚才挨了骂,气得鼻子都歪了。而裴谨儿竟一句道歉没有,竟若无其事跟她打招呼,不由斥道:“你可知…”

她喜欢风风光光?那就让她风光一下。

“民女知错了,您息怒啊。”裴谨儿直接高声道歉,打断了沛嘉郡主的话,引来周遭出宫的官员侧目。

沛嘉郡主本想兴师问罪,但被裴谨儿这大嗓门一打岔,却说不出口了。

裴谨儿眼珠子转了转,故作狡黠地说:“但我看大伙儿也都挺开心,我的意中人可还满意?”

也不知哪个倒霉蛋是此女的意中人。旁人闻言,皆暗暗咋舌。

在宋国,大家闺秀皆以婉约为德,情爱之事往往不能诉诸于口。作为贵女表率的沛嘉郡主皱了皱眉,有些嫌裴谨儿丢人。她露出遗憾的表情,低声道:“他最讨厌你这样的。”

曾经,赵谨儿只想嫁给三皇子,最不能听这种话。但如今,赵谨儿可不想和三皇子有任何瓜葛。只是,她不打算让沛嘉郡主知晓,她已经变心了。

况且裴谨儿虽是将门之后,但沛嘉郡主毕竟是京中贵女,裴谨儿再恨她此时也得罪不起,至多膈应一下她。不过未来宋国被灭国后,郡主落在北金大军手中,谁贵谁贱就不一定了。

“他亲口这样跟您说的吗?”裴谨儿故作惊慌,扬声问道:“那如何是好,郡主您帮帮我?”

这话当然不是三皇子说的。但被裴谨儿这样一问,旁人听起来却很容易误会,沛嘉郡主在晚宴时与某位男子说过话,或帮裴谨儿传递过心意。

嘉郡主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只是张了张嘴。

“您帮我跟他说说好话吧,求求您——”裴谨儿又打断她,泫然欲泣,哀求道。

大庭广众之下,裴谨儿好似不知羞耻,扒着马车寻着沛嘉郡主絮絮叨叨讨论意中人。沛嘉郡主十分看重名声,此刻只想敬而远之,免得惹上是非。

“别乱说,本郡主帮不了你。”旋即沛嘉郡主气急败坏放下帘子,敲敲车辕,催动马车。

“那谁能帮我呀?我真的心悦他!郡主您别走啊——”赵谨儿连忙拦在了马车前面,喊道:“等等我,这甬道好黑,以前打过战死过人,我害怕。”

挂着银铃的马车果断绕开裴谨儿,走进甬道。

杜若见马车走了,十分害怕,灯了裴谨儿一眼,连连嘟囔甬道里面她可不敢走。

通往外面的甬道有三里路那么长,寻常官眷入宫都是乘马车出入。此时又是夜晚,甬道就像无人长巷,安静又黑暗。

旁边的车马早就看够了热闹,生怕裴谨儿来蹭车,连忙放下帘子,打马出宫。

裴谨儿在暗处弯起了嘴角,沛嘉郡主这个蛇蝎美人毕竟年轻爱面子,并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刁难她。

裴谨儿望向外宫门的方向。心想,巷子只是黑而已,又不是走不过去,便顾自抬起了腿往前走。

“哎哎,小姐。”杜若跺跺脚,追了上来。

一主一仆没走多远,甬道自远而近,忽然又响起了马车行驶的声音。杜若一路都在碎碎念驱赶恐惧,这会儿又开始念叨,如何才能请这辆车载自己一程。

裴谨儿可不想和这座皇城的人有太多瓜葛,她只想安安静静出宫,然后回到南疆,避开后面十数年的祸端。

偏偏随着马车逐渐接近,杜若不想走路,而焦急的不停嗔怪她。裴谨儿听得烦了,愠声斥道:“捷径不一定通往想去的地方。”

“你要去你去,我自己的路,自己走。”

对面行来的马车忽然停了她们面前,车里传出来一个爽朗的男声:“好一个,自己的路,自己走。”

旋即,身穿轻甲的少年将军掀开车帘,举起车头上挂着的灯笼,朝裴谨儿的方向照了照。那男子问道:“那为兄就不接你了?”

听见熟悉而久违的声音,多般情绪涌上心头,裴谨儿的泪瞬间就憋不住了。

“兄长——”裴谨儿望向至亲那张笑脸,那张上辈子被她牵连一生,仕途坎坷,后来常常不苟言笑的脸。

裴慎一愣,道:“哟,刚刚还豪言壮语,这就吓哭了啊。”

重活一世,再见至亲,焉能不哭?千言万语,裴谨儿却不能说,只能就坡下驴,撒着娇默认了。她揉了揉鼻子,扑到马车前面,拽住裴慎的衣角,就擦眼泪鼻涕。

“啧,邋遢丫头。”裴慎虽表情嫌弃,却仍任她胡闹,还宠溺的拍了拍车辕,道:“上来哭吧,我听说你无车可坐,立刻就来接你了。”

“兄长真好。”裴谨儿抬起脸,顺便问道:“不过,是谁告诉你的呀。”

裴慎想了想,答道:“说来奇怪,是北金驿馆的人。”

完颜亶的人?裴谨儿有些不解,但她也不便多问,毕竟此时她和北金毫无关系。

车夫将马车掉了个头,慢慢的往外宫门的方向驶去。裴谨儿死死拽着赵慎的衣角不放手,哭了一轮又一轮。

“你还好意思哭啊。”裴慎好歹是武将,被妹妹拉着哭哭啼啼,哭久了便不堪其扰,将裴谨儿推开,调侃道:“你今晚在宫里闹那么一出,知道外面现在叫你什么吗?”

“什么?”

“如今满城公子贵人都喊你,岭南第一噩梦。”裴慎哈哈大笑。

“···”裴谨儿擦了擦眼泪,又是什么鬼的岭南第一。

“少爷。”车夫忽然敲了敲马车,低声唤裴慎:“后面有人跟着。”

闻言,裴慎立刻收起了顽笑的表情,而是掀开了车帘,往后看去。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人一骑在后面,只是那人穿着玄色又骑着黑马,十分不显眼,而那马似乎受过特殊调教,走路时动静极小。

“什么人?”裴谨儿问。

后面的人似乎感觉到前车的人在看他,便加快了马步,追了上来。

裴慎没有答她,而是探出身子,十分恭敬地对后面骑马的那人说:“见过大人。”

完颜亶颔首,漠然地看了兄妹两一眼,便挥动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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