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懂的。”
柳云恩在一旁打马虎,“是啊,是啊,喝茶,喝茶。”她心不系于此,总想着大师兄和小师妹师出同门,有口舌之争再正常不过了,总会和好的,也便敷衍了些。
柳云恩端起茶盏,想要一饮而尽。下一瞬,元璟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在屋内众人的应允后,推门而入。
元璟站立在侧,一五一十的复述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事情应从葵花妖类搬入涂山说起,他们一族原是遍布在人世间,相安无事数十年,只是前不久,一名受伤的葵花妖投奔涂山,说是,仙门违背约定,对妖族大肆虐杀。”
一行人听罢面面相觑,自古以来,仙门捉妖都是依据捉妖令的,且上了榜的妖类每个都是穷凶恶极之辈,怎么会变成滥杀无辜之人,这与恶妖有何分别。
韩云烟蹙眉,“啊,那他们肯定不会告诉我们水底的通道了啊。”
柳云恩也已经预想到了,没有谁愿意把老底揭露给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更何况墨水河底内还有成千上万的水系妖族。
一行人黯然神伤,好不容易有的线索,可能又要断了。元璟提议今夜先暂时休息,明儿一早再商议具体的对策,随即退出了厢房。
沉寂的黑夜,月光洒进窗台,点缀在窗边。
柳云恩双眼失神的望着天花板,好像能把它看穿一般。夜不能寐,神志无比清醒,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无微不至的关注到。她想起此前阿爹也是因为追踪滥杀无辜的仙门弟子,而被暗算,看来是有人从中作梗,无差别屠妖,不知其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一则消息让她更加确定仙门各派有内贼,而她的第一个怀疑目标就是上清凤羽。
此时,柳云恩便听到了有人出门的响动,对方在刻意放慢步伐。事出反常必有妖,柳云恩轻手轻脚下床,揭开了门,偷偷望去,发现元璟发冠未摘,着装整齐的出门了。
“他莫不是特意等到夜半三更才出来。”柳云恩心里犯嘀咕。
因前车之鉴,第二次跟踪元璟反而轻车熟路了起来。元璟似乎对这条路十分熟悉,七拐八拐的一点不带犹豫。
柳云恩瞧着元璟撕下了障眼用的树桩,施法打开了此处的结界,一片荒芜之地变成了一眼汪泉,柳云恩趁机钻了进去,发现汪泉中,躺着一位女子。这时,元璟发现了她。他朝着柳云恩走来,面色沉重。
“你不该来的。”说罢,抬手就想将柳云恩撂倒。
“她是坤楚?”柳云恩见过这个女子,在碧凌谷,众仙门为天道真人庆贺之时,坤楚是作为玄天剑宗的代表,代替师尊道华真人来参加,因此有过一面之缘。
元璟感叹柳云恩既然记得师傅坤楚,放下手来。
“是。”
“她为何在这?她受伤了?”见元璟不愿意回答,继续追问,“从始至终,我们在涂山遇到的都只有你一人,这应该不是任务吧。”这是一句肯定的语气,不容的元璟无视。
元璟自是有难言之隐,他反客为主逼问起柳云恩,“那你呢?百事堂分开前不是说回门派吗,怎么又出现在了丹阳城,还非要进涂山寻找进入妖界墨水河底的方法。”
“我,我这是……”柳云恩接不上话,但是转念一想,“你不是应该能知道我在哪吗?”柳云恩顿悟,“哦!你回照阳山后,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导致现如今的局面,而你无暇顾及其他,所以根本没时间催动符咒,所以面对我的到来你感到意外,哦对,一开始大师兄在墨水边缘碰到你,或许正是你想隐瞒此处,怕被大师兄发现吧。于是趁着大家入睡,你偷偷潜出,再一次心急如焚,再一次无法顾及我在哪。”
柳云恩自认为自己的推测无误,但她还是想从元璟口中知悉情况,自从百事堂门口分别后,元璟是发生了什么,要秘密安置师傅,似乎也是不想被师门发现一般躲躲藏藏。
“你不应该仔细想想如何救下青玄掌门,而不是对其他门派之事指手画脚。”
“指手画脚,你以为我愿意多管吗?”
元璟惊叹于柳云恩的直白,相继无言。
柳云恩打破沉默,“我以为,我们经历了生死,你或许可以相信我。如果坤楚师伯只是普通损伤,我相信玄天剑宗不缺少救治之人,你能秘密下山,孤身一人将她疗养在此处,还费尽心思设置障眼法,应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吧。”
柳云恩能如此通透,其实也是因为自己也有这不便之处,爹爹的性命不能光靠着仙门来续命,也是需要通过这些旁门左道来维持。
“那,令尊也是?”
柳云恩见元璟似乎是松了口,其实她也不是想要多管闲事,或许是内心的波动,觉得元璟曾以血咒倾注自身,救了自己,于自己有恩,她不想辜负这份恩情,又或许是她自知作为仙门弟子,靠着自身力量在妖界穿行实属不易,她急切的想要找一位同自己有着相同处境的人,眼下,元璟正是这样的人。
“是,外人只知我阿爹闭关修养,其实他身负重伤,体内妖力横行霸道,我不得不使用妖器去维持。你还记得阿珠手上的贝壳吗?”
“记得。”
“阿珠,应该就是生活在墨水河底的蚌族小妖。她手中的贝壳,是蚌族贝壳,是他们一族的法器。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我曾让天道伯伯试了,是有用的。只是需要找到阿珠这个执掌人,在法器中注入妖力才行。不瞒你说,我接下去还要寻找另外两件妖器,分别是狐之尾和鲛之泪。狐之尾就在涂山。”柳云恩坚定自若的态度,让元璟不得不信服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