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打了起来。
真不是时候。被打扰的司念和张良只能提剑出门,只听“呯”的一声,一个壮汉倒在大门外不省人事,他身上有数个伤口,流血不止。在他身后的十余名家丁,气喘吁吁,身上挂彩,狼狈不堪。
“项伯?”司念认出伤者后颇感意外,很快又了然,诊脉片刻便道,“都是皮肉伤,他只是长途奔波再加上失血过多,见到这里有人后气泄了,便晕倒了。我这里有一些药,你们帮他敷上,过了片刻他就能醒来了。”
“后面还有多少追兵?”张良问。
“还有十余名,我们实在是解决不动了,还请二位救我等性命,日后定当报答。”
“他们交给你,外面的事交给我。”张良对司念说道。
不出两刻,项伯便醒了过来,此时张良也已回来。他看到张良和司念的时候,惊喜地几乎说不出话。
“张……张良先生……”项伯挣扎着爬起来,“司念姑娘……墨家一别已有数个年头,不想项某会在这里遇见你们……二位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张良道:“既是朋友,理应相帮。这周围地形复杂得很,项兄能找到这里,也是吉人天相。”
项伯道:“是啊,兜了几圈,后面的秦兵竟然没能追上我们,对了,我晕倒的时候,还剩下数十名秦兵在追我们,他们要是找到这儿来,不会给你们惹来麻烦吧?”
张良嘴角微扬,意态闲雅:“我怕有人打扰我们二人的清净,便外面设了一个阵法,秦兵就算追来,也只是在外面绕圈子而已,很快便会走的。你能进来,自是我们有意放了个生门,你来了,路就不给他们留了。”
山中果然多世外高人!项伯等人闻言吃惊非常,面面相觑。
司念暗笑。张良又开始唬人了,让项伯欠下好大一个人情。既然如此,司念很乐意把这个人情再做大一些,赶紧拿出好菜给他们填肚子,送了他们上午猎的鹿,还给了他们不少伤药和干粮。
项伯感叹道:“嬴政发了这么多通缉令,都没能找到你们,原来你们是在这里。倒真是神仙日子,令人好生羡慕。”
司念道:“子房刺秦时受了伤,在这里修养罢了。”
项伯看见司念挽起的长发笑道:“然后再成个亲是嘛?哈哈哈哈哈……那就祝二位永结同好!”
“谢项兄。”
项伯一行人皆是皮肉伤,又不好意思多叨扰张良和司念,歇了半日便走,临走前拜谢:“二位救命之恩,项某没齿难忘,他日必定报答!”
确认项伯走后,司念都笑得蹲下去了:“你可真会骗人。明明是你学了点奇门遁甲便在外面摆了个阵玩,全是破绽,被他运气好闯了进来,结果你一顿乱编,竟成了我们故意救了他一命,这下好,你终于把这个阵补满了。”
张良负手而立,风采卓然:“我们无意救他也是救他,故意救他也是救他,性质上并无太大区别。既然他欠了我们人情,欠大一点也好,也许将来有用处,你说是不是?”
司念轻哼一声:“真会骗人。”
张良道:“不会骗你。”
司念似是半信半疑:“真的不会?”
张良顿了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有件事情现在告诉她也无妨。
司念道:“那就是会了。”也未觉得生气,隐隐知道是什么事。
张良道:“师兄会做饭。”
“果然。”颜路一是个会煎药的人,不至于炸了厨房,而煎药有些时候,比烧饭还繁琐些。
“我当时只是想找个理由让你留在我身边,这样很多话才有机会跟你说。师兄懂我的意思,配合得很好。”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还有件事,我有没告诉过你。”
这下司念是真的猜不到张良指的是哪件事了。
“我之前想见你便去找你,找了很久才遇到了你师父,是重言告诉了我地方。”
“哈?老头子都没跟我说过这事,到底我是他徒弟还是你是他徒弟嘛。”司念在心里吐槽了师父一万遍,“不过你找到他可真不容易。”
“他说时机到了,我们自然会相见。所以我刺杀嬴政的时候在想,要是我那时候死了,我们就不会再见了……你师父又什么都说得很准,所以我确定你会来救我。要是这般你都不愿意来……我都不知道我还要等多久。”
“这算什么?苦肉计吗?”司念苦笑一声。那不要命的打法,给他肩膀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伤疤,就是为了早点让她回来?
“苦肉计?应该是这个意思。”张良道。
司念知道,在他们分别的那三年里,他一定也会想她,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惊心动魄、铭心彻骨。他非要做什么聂政荆轲、专诸要离,真是不知道他是聪明还是傻。
好在这些事都过去了,碧落黄泉,六合寰宇,他们再也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