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二十年也还行,反正就定个天下,看起来时间是够的。”他很轻松洒脱的样子。
若将来几十年留我一人在世上,我又过得有何趣味?少我二十年也好,这样你将来就不用等我太久。
我这一生,只对你有所亏欠。若有可能,我情愿给你二十年。
门外叽叽呱呱的说话声越发清晰,一听便知是刘邦他们的调调。
刘邦虽然讨人厌,但有一点是司念不得不承认的——他败成这样都不会气馁,好像永远都是精神昂扬的样子,到了明天又能重整旗鼓,大干一场。
司念像完成任务似地朝刘邦行礼,张良身体不适懒得行礼便早早地躺在榻上露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刘邦对司念道:“他们说你回来了,那实在是太好了。你看子房一离开你呀,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呸!明明是因为你!
司念道:“我已经骂过了。”
没错,我已经骂过你了。
“对了,你没带孩子们过来呀?子房天天说孩子们很可爱,本王还真想见见呢。”
司念道:“还很小呢,不适合马车上颠簸,先托朋友照顾一段时间。”
哼,我听楚军里传言说你都把自己孩子踹下马车了,差点让孩子楚军的俘虏,亏你还关心我家孩子,真谢谢你。
“子房今日身体可有好些?”
“多谢大王关心,臣已经好多了。”
“那实在是太好了。萧何说他家里有一个祖传的什么药来着,很名贵,昨天才从老家运来,今天趁你夫人,还有那位名医在这里,看看怎么弄?”
萧何把一只精致的木盒交给司念:“闽中的灵芝,是我父亲以前偶然获得的,这下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多谢萧大人了。”她最不想欠的就是萧何的人情,可是偏偏要欠,大不了不还就是了。
见张良的手摁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刘邦又嘘寒问暖一番后道:“那子房我先不打扰你们了,注意休息啊别累着。”
刘邦走后,司念翻着桌上大大小小的地图,对张良道:“我不来,你能好好休息?现在我军七零八落的也打不了仗,只能猥琐发育。你就当请个病假呗,反正招兵买马之类的事情有萧何管着呢,打仗的事交给重言就行了。”
“他摊上了件事,解决完了主公才会放心让他带兵。”
“什么?”司念一惊。
“主公迁怒重言,质疑彭城之战他为何不班师救援。”张良只能苦笑,“我很明白他不亲自来救援的原因,如果是我带兵,我也会这么做。”
彭城之战时韩信才围废丘,即便没有了章邯,那还剩下三秦这一片广袤土地上的数十万兵力,此时撤兵,对方军心势必大振,并且寻觅机会反扑。一旦情况有变,关中落入敌手都算是小事,若楚军再北上,韩信军队腹背受敌……那么汉王手里的最后一张牌都没有了。
然而汉王在意的是韩信有没有去救他。
遇到汉王这样的人,是韩信最大的幸运,也是他最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