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用满头白发换来半壁江山,也未得主上信任。
可敬范增,临行前留下一封信,为项羽做了最后一件事。
当汉五年,垓下之战结束,汉军打扫战场时,发现项羽营帐里里有一锁住的木盒,遂将其交给汉王。
汉王拿剑劈开木盒,发现里面是数张自己的臣子与项王通报汉军战场布置的密信,涉及到的战役,无一不是汉军的败仗。
密信上的字迹,有时挺拔锋锐,有时秀致飘逸,汉王再熟悉不过。
汉王就扫了一眼,然后平静无波地,一张一张烧成灰烬。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等到汉王和陈平回去之后,张良拉着自己两个孩子问道:“爹和刚才那个陈都尉,谁长的更好看呀?”
辟疆在张良脸上亲了一口,软软地说:“爹更好看!”
不疑说道:“我的眼里只有爹,没看见别人~”
正在喝药的司念差点把药喷出来。
张良哈哈大笑,一手抱着一个回房间,哄他们睡觉去,等他们睡着了,还有不少战报要看,司念也还要去捣鼓药材。
今天的战报少了一些,未到半夜就看完了。张良忽然问司念道:“我和陈平,谁更厉害些?”
“你啊,当然是你。”
世人只知陈平离间楚国君臣,不知你在鸿门宴上就已为此埋下伏笔。
“唔……我不想让他到我们家里来了。”张良很孩子气地说,“我不喜欢他。”
司念很了然地想,什么不喜欢啊,明明你在咸阳,他还在楚军的时候,你跟他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还多亏了他,汉王才回到了汉中呢。这会儿无非就是打翻了醋坛子,刚才你问孩子们的那些话,不就是么。
“我跟你坐在一起的时候,他坐在对面,你一直看着他。”张良继续置气儿。
“我没看他嘛,我看的是前面的墻。”司念狡辩着,双臂环上张良的颈项。
张良手上稍稍用力,把司念横抱起来按在床上,酸兮兮地反驳:“什么墻,夫人明明在看他的脸,连听我说话都在分心。”
司念咬着张良的唇,笑语缠绵如丝:“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
十月,韩信攻至井陉,背水扎营,拔旗易帜,大破赵军,灭赵。
三万新兵,转眼将二十万赵国大军打的七零八落,是连一向内敛淡然的张良都觉得震撼的程度。
他向汉王看去,同时不得不对韩信怀揣了一份隐忧。面对这样的一场胜利,果然汉王的笑声远没有先前来得自在张狂——汉王他自己率领五十万大军的时候,可是被项羽一夜之间搅了个天翻地覆。
去年,汉王在韩信灭代后,又抽去其三万兵力,只让韩信剩下了三千的老弱病残。昨天,韩信带着三万只训练了一年的新兵,破开了赵国的城门。
如此战绩,换谁不心惊!
十一月,韩信败楚军,灭齐。
韩信使人言汉王曰:“齐伪诈多变,反覆之国也,南边楚,不为假王以镇之,其势不定。原为假王便。”
当是时,楚方急围汉王於荥阳,韩信使者至,发书,汉王大怒,骂曰:“吾困於此,旦暮望若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
话音未落,一左一右两个美男子皆踩了汉王一脚。
汉王悟,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乃遣张良往立信为齐王,征其兵击楚。
齐地,张良曾在这里生活过十余年,当他再次踏上齐国的土地,心中百感交集。
他曾在这里求学,结交了许多朋友,还重逢了他现在的妻子……
他对齐鲁之地的感情,不亚于韩国。这是他爱的地方,也是他不敢回来的地方,可三个月前不得不主动领命,借韩信封齐王之机来到这里。
因为他必须来——这里有他最优秀的战友、用兵最奇绝的兵仙、他最敬佩的人、那个他马上要带着印信去封王的韩信,韩重言。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趁早提醒他,他不想失去他。
韩信早早地出来迎接,就像单纯地迎接一个老朋友,半点也没有即将要做一国之王的架子。他按照标准的礼节把汉王的印信接过后,就要拉着张良去喝酒,对弈,为张良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