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夜市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满街的商品不一而足,混沌于夜市中的酒鬼跌跌撞撞地乱走,突然被人嫌弃一推。
“走开,满身的酒味!”
醉鬼趔趄后退,脸额顿时青筋暴突,然而在看到推他的人是位穿白衣的女生时,即刻嘿笑。
“哟,小美女?吓到你了?真不好意思!”说着,他的手朝女学生摸去,女学生气得脸颊发红,狠狠地拍开他的手。
她瞪着这中年的醉鬼,声音清亮愤怒,“我爸在公安局办事,你若碰我一下,就等着蹲局子吧!”
若她面前的男性清醒着,倒是会听完顾忌一番,再转身就走,但他显然醉得不轻,甚至连呼出的气都沾染酒味。
醉鬼盯着她红润的脸,呼吸急促,一脸狞笑地抓住她的手腕“好啊!我二黄还没玩过公安局的女人呢!”
苏茗茗听到,脸色霎时有些苍白,她惊叫着求助,四处观望,面色焦急,似是在找人来救她。醉鬼猥琐下流地看了一眼她裸露在外的白嫩细腿,更是迫不及待的拉着她走,女学生惶恐的表情更是让他得意万分。
小妮子,他还治不了了?
没走几步,他身后传来“踏踏”的奔跑声,刚侧过头,还没看清来人,屁股就被细长的高跟鞋用力踩上,痛得他当场哇哇大叫,立马松开女学生,捂住屁股半蹲下来,表情痛苦扭曲。
反倒是苏茗茗,她立马转过身来,惊喜的望着来人,她知道,又是她来救她啦!
只见面色冷淡的高挑女性一把把苏茗茗拉到身后,脚一抬,又踹翻那醉鬼,醉鬼哎哟一声倒在地上,醉意醒了半分,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手脚并用爬起来要跑。
下一秒,他被女性擒住手臂,狠狠地来了个过肩摔,他暗自发力挣脱,却发现对方不为所动,甚至呼吸都不曾乱过一瞬。二黄被按在地上,冰冷的地紧贴着他下巴,剩余的醉意彻底消散,他眉心急跳,更是用力挣脱,面部青筋尽露。
“你……你是警察!”被压住脖子的二黄涨得脸色红紫,在意识到他根本无法撼动那女人时,内心一颤。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二黄,他凌乱的头发被随意地拨开,清冷的女性声音响起,“我一见你,就觉得很是熟悉,你这是自投罗网啊,二黄。”
这□□几年都没有落网的家伙,居然喝醉酒出来抓个女人,还没一分钟就被她这巡逻的便衣警察给逮到了。
李素伦扯起他,来到苏茗茗跟前。苏茗茗看着她的眼神闪亮,一脸撞见爱豆的惊喜神情。见状,李素伦嘴角一抽,努力调整表情来保持自己的清冷形象。
“晚自习上完就要及时回家,别贪玩。”李素伦轻轻拍了下对方的头,心里无奈至极,她微弯下腰和苏茗茗对视,“你这小孩,你自己说说这种事,给你遇上多少回?”
苏茗茗调皮一笑,“哎呀,反正李姐姐会帮我的!”
李素伦闻言,有些好气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苏茗茗就是故意这么干的感觉。她皱了皱眉,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毕竟是苏警长的女儿,干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她让苏茗茗回了家,自己转身带着二黄来到公安局里。如今已经是半夜,公安局灯火通明着警服的人来来往往,李素伦刚踏上台阶,就听到了一声招呼。
“hi,小李警官,这是带了什么人来?”苏警长站在门口,微笑着,手里还端着冒热气的咖啡,他威严的眼睛,一瞟李素兰身后埋头的男性,暗自觉得熟悉。
“苏警长。”李素伦向他点头,把二黄推到前面来,“刚抓的一个流氓。”
苏警长眼光放他身上,触及他的面容时一愣,笑了笑,“小李警官,你立功了,这是位逃犯,已经逃了半个月了。”
李素伦有些发愣,“哎,他是被捕过的吗?”
苏警长点了点头,没再说,侧身对着她伸手,“快进来吧,别站在外面了。”
二黄跟着她走,面色很是难看。
苏警长有些抱怨似的,“今晚忙死了,也不知道陆警官跑哪里去了,连人影都见不着。”
陆警官最近在查网络洗钱那桩案子,天天在外面跑,今天还带了几把人手离开。
李素纶留在大厅里办事,突然有对夫妻冲进来,二者面目纵泪,哭声悲凄惨戚。一旁的警员解释道,“这是死者王烨的父亲,是听到犯人落网,就来这儿看那人的吧。”
王烨,就是三年前被二黄残忍嫖死的受害者,她靠那钱买药来供养父母,如今那对父母病容憔悴,眼睛暗沉无光,盯着二黄露出刻骨的恨意。
“他们原本还有个儿子,但他儿子不肯赡养他们去了美国,国内发生了什么事,他充耳不闻。”那警员唏嘘道。
李素伦看了会儿,这时局外传来一阵鸣响,划破幽黑的深空,引人发慌。有警员推门而入,为首的陆警官冷着一张脸,身后跟着三四个人,中间是位少年。
谁也没有想到,背后偷偷给人洗钱的黑客居然未满十六岁!不仅把调查的人耍的团团转,还枉费心计。
双手双脚铐住的黑发少年脚步缓慢,无神的模样让人不禁想起提线木偶,他面色阴沉,眼帘下垂,身子纤长苍白,瘦的仿佛受到了虐待。
大厅里的声音安静了,只剩下那堆人行走的声音,李素纶把视线转回之前那对夫妻那里,发现那两人和二黄已经不在那里了。这时,身旁的警员发出冷嘶声,她的肩膀被他拍了拍。
李素纶疑惑回头刚想问那警员什么事,发现那少年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
他歪了下头,如青蛇般诡异的瞳孔冷冰冰地倒映她的影子。在对视的瞬间,李素纶猛然身体一颤,脊背发寒。
这孩子……
走前方意识到不对的陆警官转过身来,眉毛大皱,呵斥一声。“赶紧走!别磨叽!”
那少年移开了视线,走了。
可他那一声冰冷的讥讽笑,如同羽毛般轻飘飘地,却格外令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