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
还是在被他拒绝后，她觉得太丢脸了。
过了一会，他还不走，站在身前了。
她把喉咙的哽咽憋住，努力正常说话：“你干嘛回来？我现在烦死你了，你走啊！”
只是嗓音明显就是哭过的声音，清脆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声线颤抖，根本遮盖不住。
江砚还是一动不动，一声未说，就站在这里。
“你走啊！江砚。”季知念再也忍不住了，霍地站起来，狠狠地瞪着他，喊道，“你真讨厌，最讨厌了，我现在很烦你，你知道吗？”
泪水涟涟，她的眼眸被泪水洗刷过，明亮。
但与其说是瞪着，实际上却更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可怜兮兮地瞅着别人。
江砚轻笑了一下，尽管在昏暗中，却还是被季知念敏感地捕捉到了。
她又想哭了，转身就要走，不想和他待着了，她怕自己会失去理智。
他回来干嘛？就是看她笑话吗？
谁知，江砚漫不经心地挡在她的去路。她向左，被挡，向右，还是被挡，反反复复。
最后，她气得终于忍不住狠狠推了他一下，他纹丝未动。
气氛渐渐紧绷，一股火药味儿瞬间弥漫开来。
“我再也！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她瞬间爆发，重重道。
江砚呼吸声骤然加重，双手死死板着她的肩膀，一言不发，却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很厉害。
季知念被他有点吓到了，下一秒，反而气得冲他大声喊道：“我说喜欢你，你冷着脸走了。那我不喜欢你还不行吗？结果你又不高兴！你真的很烦！”
她越说越气，开始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他，最后她直接用脚踢他，踹他，毫不留情的。
踢第一下的时候，她就发觉心里的气一下子有了发泄的方式，就更加停不下来了。
于是，她边踢边心里委屈道：
为什么我要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走，你知道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吗？你就是拒绝我，就不能好好说吗？我才不要喜欢你！你走就走了，回来干嘛？神经病啊！
巷子里“咚咚咚”踢打声不停地响起，一会儿重，一会儿轻，全听凭姑娘的心情。
她踢够了，停下来了，气喘吁吁的。季知念发觉心中的气也在不知不觉的“殴打”中渐渐没了。
当然，他全程没有松手，只是握着她肩膀的手稍稍松了松，给她更大的“活动”空间，让她能更好发泄一下。
同时，被踹得最狠的时候也没动一下，没哼一声。
他的低气压也随着她的发泄竟然也渐渐消散，不再释放出咄咄逼人的气压。
季知念平复着情绪，又想着刚刚江砚这么配合地让她踢，觑了他一眼，暗自嘟嘟哝哝一句：“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真的要哭死了。”
这会儿，江砚趁着她安静出神的间隙。
目光借着清浅的月光端详她的脸，一双繁星似的双眼，看着你笑的时候，忍不住沉溺其中。
江砚觉得自己重新被那股欲望控制住了，他在她的耳边喃喃地说道：“念念，你再说一次。你喜欢我。”
季知念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听到他这不要脸的要求，气得转头，呼吸瞬间扑打在她的脸上。
“你咋不做梦呢？”她刚想说，却哑声了，到嘴的话愣是又不争气地咽下去了。
近在咫尺。
眉眼锋利，鼻梁笔直高挺，在月光中，眉梢愈发冷锐。
季知念在他的漆黑的眸眼中看到她自己，清楚异常，像是受到不知名的蛊惑，她开口道：
“我喜欢你。”
“我也是。”这是他回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