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念从来没想到自己的胆子这么大，整个人就像在空中飞翔，很自由轻快，忘记了一切，脑子清空了。
很刺激。
解绑安全绳索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坐江砚的车也从来没害怕过，他锻炼出来的吗？想到这她轻笑了一下。
当她们出了蹦极台，往下走的时候。
傅莹的脸色发仍然白的厉害，笔直细长的双腿一直颤抖。季知念则无异常，一直扶着她。
后来她们坐在石板凳上，一言未发。
“我受不了了。”傅莹突然开口，“能让我抱一抱吗？”说完也不等季知念的回答，径直把比她个头小很多的季知念拉进怀里。
季知念愣了一下，想了想，站起来让她更好抱一下，手却一时不知放哪里，悬空起来。
很快没几秒等她要干嘛。
一阵轻微的抽泣声慢慢响起来，似乎在隐忍，傅莹正很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不要决堤。
手瞬间落在她的后背，轻柔缓慢拍起来。
“蹦极很可怕，是吗？”
没有她的回答，抽泣声却变轻了。
“我刚才蹦极也感到很可怕，谢泽说你有恐高，很害怕吧？”
“嗯……嗯。”过了两三秒，这次她抽噎着回答了。
“那你可以哭一哭，发泄一下啊。”
几秒后，傅莹的哭泣声慢慢变得越来越大了，不再压抑了。
她今天站在高台上，真的要怕死了，要不是心理素质够好，估计已经站在上面哭了。
但她就是要跳，要挑战、超越自我，她傅莹没有弱点，现在哭就是因为成功克服恐高，蹦极后高兴而哭的。
没有别的原因。
季知念怎么也没想到，傅莹能哭得那么激烈，并且她竟然是在她怀里。
一股复杂酸涩的滋味渐渐开始弥漫在心头，说不出来的感受。
再后面，她终于把蹦极的害怕哭够停下来了。当然谁也不知道这个原因是不是真的。
脸已经成脏兮兮的花猫了，去卫生间把妆卸了，又洗了个脸，收拾好。
“你还真是奇怪？”往外走的时候，傅莹突然道，“不怕吗？”
“我吗？”季知念撇了一眼她，要说实话吗？
“不要骗我？”傅莹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哼了一声。
“不怕。”
“哼，好的吧。”傅莹把嘴一撇，就算承认你有一个比我好的优点。江砚估计就喜欢胆大的吧。她恐高……
出来后。傅莹坚持要骑着自行车把季知念送回去，说她带出来的也要她带回去。季知念说太晚了，拒绝她送，自己回去就好。
于是两人僵持着。
“季知念。”
“傅莹。”
两人一同向声音方向看去——是江砚和谢泽。一辆黑色跑车一下子停在眼前。
“啪”车门关了。
江砚上上下下，从头到尾打量完季知念，确认后脸色这在稍稍回转，径直把季知念拉到身边。声音冷若冰霜，带着问责：“季知念，你大晚上出来蹦极？”
“是我带的。”闻言傅莹直接开口，“不关她的事。”
她傅莹做事敢作敢当，不带怕的。于是江砚轻飘飘将目光投向她。
嗯……还是吓到了。
“傅莹，你今天发什么疯？”谢泽冲到她面前。
“今天是我们一起决定要蹦极的。”季知念突然插话道，“你们不要生气了，这么晚了，该回家了吧？”
“对啊！我们两个女生的事，我们想干嘛干嘛，跟你们有什么事啊？”闻言傅莹立马有底气了，冲他们挑眉挑衅。
“啊，对了，谢泽你来干嘛？”她说，“你也来找季知念吗？”她像受到惊吓一样的捂着嘴，手在他们之间惊疑。
谢泽太阳穴直跳，就知道气他，终于忍受不了了，一个快步上前死死捂住她的嘴，把她拐进怀里。
“别闹了，去吃烧烤吧？蹦极，傅莹你胆子还真是大。嗯？”
“放手啊！谢泽，我不是在上面说要跟你断交吗？”傅莹挣扎不开，嘴里骂道，“滚，我要亲自送季知念走。你们哪里来的哪里滚回去，真是碍眼！松开呀。”
季知念就这么目睹着傅莹被人连拖带拽地给送进车里，然后跑车飞速消失在街边。
“到家给我个信息，季知念。”傅莹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
季知念忍不住笑了，她变化还真是大，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的。她抬头看到男朋友打量她嘴角的笑意，笑意立马僵了。
她哈哈干笑了几声。
“你还在生气吗？”她试探道，“你看我胆子可大了，笑一个呗。”声音怎么听都带着一股骄傲。
“是，你胆子可大了。”江砚听完她的话，配合地朝她笑了。
怎么他笑了，她心里更感觉毛毛的，完蛋了。
“我在蹦极台上跟你告白呢，是为了跟你告白的呀，还生气？”告白两个字被季知念故意重重道。
闻言江砚睨了她一眼，继续漫不经心听她辩解。
“对了，你是不是从来没找主动说喜欢我？”
还不行吗？
于是季知念干脆倒打一耙，“我生气了！所以我们互相惹对方生气了，扯平了，对不对？”之后她又开始跟他不停耍赖，卖萌逗他笑……
“念念，以后不要没经过我同意就去玩这么危险的项目，好吗？”最后他认真盯着她道。
再次想起视频中她瞬间消失在高空中，那一刻心不受控地快速紊乱跳起来。
“嗯，嗯，好哒。”季知念心里缓缓吐出一口气，哄人真不容易，尤其是他，“我们骑这辆自行车回去吧。”
“走吧，带你吃个夜宵。”
晚上10点以后，城市就像换了一个样子，霓虹灯，人群在每个角落转刹间出现。
白天城市的人们在钢筋水泥墙里像蚂蚁一样工作，晚上全部倾巢而出，在奶茶店门口排起队，各个小炒店忙碌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