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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亲(1 / 2)

若是心上人似郑言这般无情,任何女子都会哭得肝肠寸断吧。

可郑言不是她的心上人,他是她的仇人,那夜当着郑言的面挤了几滴虚伪的眼泪,她便再无波动。

又回到太师府,这次倒没把她关屋子里了,只不许她出府。也因着这次的事情,太师府的屋顶上都有士兵在戍守了。

虽可以在太师府后院随意走动,但郑言那个院子是禁止她过去的,他仍然拒绝见她。

想起前段时间每日里还有机会与他吃顿晚饭,陆禾便有些后悔不迭,终究是自己心急了一些,以至于前功尽弃。

出了正月,双琴开始叫人给她置办衣物,说郑言过几日会宴请宾客,告知众人收她为义女。

陆禾看着红如火的落霞锦,心中轻轻一叹。收了义女,只怕很快便为她寻找夫婿将她速速发嫁,让她远离太师府。

郑言当真对她半分心动也没有么?

不晓得为什么,想到这里,她下午便不由自主走到了静榕的院子。

她此前从未到过静榕这里,不想今日一到,却看见静榕在数金瓜子玩。

“稀奇!你怎么上我这里来了!”静榕看到她喜出望外,宝贝似的把那些金瓜子收进罐子里,然后亲自把她请进来。

静榕笑道:“你很快就是太师府的小姐了,尊贵人物走一走,给我这院子也镀了一层金呐!”

看来太师府所有人都知道消息了,陆禾自嘲的笑了笑:“全京城都知道他在我出嫁那日夺我贞洁,如今又大张旗鼓收我做义女,倒不怕人笑话。”

静榕往外掌了眼,对门口两个侍女挥挥手:“下去吧。”

她招呼陆禾坐下,给她奉上茶,拉着风情的调子一笑:“背地里笑他的骂他的还少吗?可当着他的面,又有几个人真敢高声放肆?”

见她脸色不好看,静榕反而惊奇:“太师的义女,可不比公主差!怎么你像是不高兴似的?”

陆禾拈着茶盖,漫不经心的把茶叶拨到一边,叹息:“我可没想做他义女。”

静榕眼睛一转,讪讪:“太师想要我们做什么,可由不得我们说了算。”

陆禾轻轻抬眼:“你以前不是说,没准我会成为他的女人么?猜来猜去,你还是猜错了。”

静榕眼睛微睁,随即黯然,最后好心道:“他的姬妾和义女,这两者的分别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她连连慨叹:“想不到,你原先当真是有这个念头。”

陆禾追问:“你看出来了?”

静榕得意一笑:“我歌姬出身,惯会看那些男男女女,纵然你从没跟我说过,但我也能察觉出来。况且,那会儿太师让你住梧桐阁,府里的人也纷纷盛传说他只怕又会收一个妾进来。”

“妾?”陆禾轻笑:“我不会做他的妾,要做,便做妻。”

静榕神秘的笑笑,别有深意:“看不出来,你挺有志向。”

陆禾抿了一口茶,道:“也不是什么志向,人呐,总是要为自己谋个最好的出路。”

静榕从柜子上端了一盘瓜子来,摆出闲话的姿势,磕着瓜子含糊不清道:“这话也不错,但你做了太师的义女,也算是康庄大道了。”

“府里愿意同我说话的,也只有你跟双琴,我便直话告诉你。”陆禾微笑:“我最想做太师夫人,而不是太师义女,一个毫无血亲的女儿,哪有枕边正妻得到的东西多。”

静榕啧啧数声,一颗接一颗的瓜子磕到嘴里,像是一支成了精的鹦鹉。

陆禾遗憾的叹了一声:“可惜不管我怎么示好,太师始终无动于衷。”

“那倒也不是,”静榕似乎想到什么,迟疑着道:“起初他倒真是反常,那时我真以为他对你有什么男女之心。”

“起初?”陆禾不解,起初郑言待她,不可谓不苛刻。

静榕看戏本子似的来了精神,靠近她小声道:“他让你做奴隶时,特意叫你去守夜,还记得吗?”

陆禾自然记得那一夜,他与另一个女人在榻上纠缠,当着她的面。

“他那时是为了羞辱我。”陆禾冷静道。

静榕暧昧的笑笑:“他是羞辱你,可他为何要用这事来羞辱你?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怕也只有你们两个知道。”

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过是她骗着朗清带她出府看大夫,又装晕叫朗清抱她上马车。而那天郑言直接拆穿她是装病,接着,便有了守夜那晚。

依静榕所说,郑言是因为吃醋,报复回来?

不可能!陆禾断然否定。

可……那是为何呢?

忽然的,脑海中仿佛有雷电一闪。若郑言认定自己是故意在他面前与旁的男子亲热,那么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故意耍花样让他吃醋?

所以他让自己去守夜,看他和旁的女子欢好,只是想表示:她自以为是的试探,他郑言绝不会起任何波澜。

可他这样做了,本就是平地起尘埃,静心起波澜。

想清楚这层,陆禾忽然发起怔来。

抛开她是故人之女,她亦是一个跟郑言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陆禾不禁问:“跟自己有过欢好的女子,男子都是如何看待的呢?”

静榕道:“自是与旁的女子不一样的。”

陆禾困惑的看着她:“那郑言……太师,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

“那你要去问他。”静榕飞快的抛出一句,可见陆禾沉默不语,她起了一些好心,于是扳着手指头替她细数:“我不知你们前情,但我所见,你是一个总惹他生气他却还护你周全的人、他顶着天下人的耻笑也要在你新婚之夜夺走你、有时候他看上去很厌恶你,可他却不让淑棠那些人欺负你、他讨厌别人说他在意你……”

这么一一道来,静榕倒来了丝精神:“这么说来,一个男子这样对一个女子,想来这个女子在他心目中很不一般。可……”

可郑言最后却要收陆禾为义女,见惯风月之事的静榕也想不明白。

陆禾不禁纳闷,她做奴隶时,她确实觉得郑言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可当她再次住进梧桐阁,郑言承诺看顾她下半生后,郑言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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