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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1 / 2)

西南的叛乱不到三天便被郑言派过去的军队镇压了,可此事的根本起因,是因为被贪下的赈灾银。

负责赈灾的吕甘,又跟郑言有些姻亲,是以郑言被皇上问责了。

不过问责也是不痛不痒,皇上甚至连语气都没重一下。

唯有朝中文官清流那一派,非揪着郑言给个说法,听说还有碎首进谏让皇上严惩郑言的。

文人史官的威压不小,哪怕重权在握的郑言也要忌惮一二,最后提出去西南巡视安抚民心,才让那些清流闭了嘴。

陆禾对外面的消息不通,才刚从双琴那里打听到西南有叛乱,就被郑言派人吩咐收拾东西,要带她去西南。

过来传话的是梅老妇,她对陆禾可没有双琴的温柔和气,冷酷的叫青玉在一炷香功夫收拾好东西,然后就强行把还穿着单衣的陆禾扯到了郑言的院子。

郑言院子里聚了许多武将,他没有多余的目光交给陆禾,只低声和那些人交代着路上事宜。他言简意赅说了许久,那些人齐声应答,然后匆忙去准备。

这时郑言才回头,陆禾在屋中已等待许久。

“路上你跟着梅婆,去哪里都不准离开她的视线。”郑言匆匆一瞥,面无表情的交代道。

陆禾似笑非笑:“义父大人忙得脚不沾地,竟有时间把我带上。”

她分明是在嘲笑那没有办成的入族礼,郑言见她那嘲笑的神情,心道若不把她带在身边,只怕齐王有千百个办法让她死得无声无息。

如今事多,他懒得浪费时间与她口舌之争,便压下对陆禾习惯性的讥讽,转身就出去了。

不久,青玉拎着一个小包袱过来,急急忙忙给陆禾穿上一件大氅。带子都不及系好,梅老妇就推搡着她们出门,跟上了郑言。

才刚出院子,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便扑过来抱住郑言的腿。

听到声音,陆禾才知这人是淑棠。

“太师,求求你饶我我爹!”却是淑棠,原先那样盛气凌人的女子,如今卑微的等在这里,求她的夫婿饶过她爹的命。

郑言眼皮子都没抬:“我已经留他一个全尸了。”

淑棠双眼通红,死死咬住唇:“革职也好,流放也好,只求您留他一条命在!太师!请您看在我们这几年的情分,求求你!”

“求你了!求你了!”淑棠一下一下的磕头,额头上早已血肉模糊成一片。

即便是陆禾见到,也觉得可怜。

然而郑言只是不耐的皱起眉:“除了你爹,吕府其他人都安然无虞,我已是看在这几年的情分。是你爹自作孽,如今已拖累我,淑棠,你要知好歹。”

说罢这句他目视前方,阔步离去。

梅老妇也催着陆禾往前走。

后面只有淑棠凄厉的哭声。

无情,当真是无情,陆禾暗暗想道。

及至出了太师府,陆禾只瞧见外面练成一片的金色铠甲,远处更有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好不威风。可她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被梅老妇拉上了马车。

青玉急了:“说话便说话,你别推我们姑娘!”

梅老妇一上车,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半坐,摆出一副不想理这主仆两的样子,闭眼假寐。她脸上都是褶子,眼皮也好似两片枯缩到极致的叶子,上面刻着无情的时间。

“你!”青玉怒了,只恨不得把这老婆子推出门。然而看了看陆禾的神情,终究是不敢,最后悻悻的坐好,牙缝里挤出一句:“倚老卖老!”

梅老妇猛地睁眼,瞪着陆禾:“要不是你,我好好待在府里享清福!扫把星似的妖精!专会作耗!”

陆禾冷冷道:“郑言让你出来的,干我何事?你有不满冲他去!”

她也好生意外,不明白郑言去一趟西南为何也要把她带上,若说是舍不得她,陆禾只怕要把这个月吃的饭都吐出来。

路上半个月,陆禾几乎一步都没踏出这辆马车,郑言也从不来看一眼。纵有疑问她也无处解答,只能日日看着梅老妇死尸一般的脸心中发堵。

到了西南陆禾才得以下这辆马车。

郑言的黄金铁骑铁桶般围住了一座宅子,侍从们正往里搬行李,陆禾心道,这大约是下榻的地方。只是不曾想到,郑言出行,保护竟然如此严密。

发软的腿刚触到地面,陆禾扶着青玉还没站稳,就见十多人簇拥着面无表情的郑言一阵风似的进了门,郑言看都没朝她看一眼。

“进去吧!”梅老妇又推了她一把。

陆禾眼神冷箭似的射过去,把她刚刚碰过的地方嫌恶的掸了掸,不慌不忙的进了宅子。

万没想到一路上都对自己视若无睹的陆禾突然这样凌厉,梅老妇一怔,随即哼了一声碎碎念念的跟上去。

西南之地并没有京城富裕,这座宅子还没有太师府的花园大,站在左边高墙往右边,一眼就就看到了边。

陆禾的屋子就被安排在郑言隔壁,如此近水楼台,可惜郑言吝啬到打个招呼都不愿意。

梅老妇门神似的杵在门外。

陆禾明白,她的牢房只是从逼仄的马车变成了一间小小的屋子。

“姑娘,太师这是什么意思啊!”青玉纳闷的站在窗边往外望:“若说带你出来游玩,却又成日把人禁在屋里!若说要关你禁闭,为何又把你带出来?关在太师府里不好么?”

“郑言是怕我会死。”陆禾平静道。

虽出发时不清楚郑言为什么把她带出来,但路上半个月她却是想明白了。那日元宵灯会,齐王的黑虎军去长安街抓的只怕根本不是逃犯,而是仍然想抓她为儿子报仇。

郑言应当也是知晓这点,才把她这个麻烦带上。

门外梅老妇冷笑:“算你心里头有些成算,不跟你那个丫头似的蠢出升天。”

青玉不忿,可知道梅老妇是郑言几十年的老仆,又不敢和她对着骂,只好暗暗往那边剜了几眼。

这丫头愤愤不平,在她耳边叽里咕噜的说着梅老妇的坏话,陆禾只心不在焉的听着,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隔壁。

起初三五天,郑言每天都是天刚亮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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