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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1 / 2)

宅子中夜夜有宴席,不到月上中天不散,觥筹交错丝竹声声,扰得陆禾这些日子不胜其烦。

掰着指头算日子,距离郑言上次说半个月回程,今天已经是十四天了。

想着最后一日了,陆禾又做好堵耳朵睡觉的一夜,可没料到天刚擦黑,梅老妇就拿着一件新衣裙和一套首饰过来。

“这是做什么呀?”青玉提高音调。

在窗下看书的陆禾看过去,见梅老妇端着一条月白色的罗裙。

“别在那儿丧着脸作耗!”梅老妇过去把她拉起来,扯着老迈的嗓子泼辣道:“太师叫你换身衣服出去见客。”

稀奇事!陆禾甩着冷脸:“天皇老子来了不成?”

“太师叫你见客,外面是叫花子你也得过去!”梅老妇把衣服搁在桌上,对青玉道:“给她换上!”

等梅老妇一出去,青玉就扁着嘴:“这倚老卖老的货,成天呼来喝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子呢!”

“往后少跟她争执。”陆禾挑起这件素净简洁的裙子,心道这到底是郑言挑的还是梅老妇挑的?实在太欠缺品味,这么素的颜色也不吉利,正常人家里的女子穿成这样,是要被长辈骂的。

转眼又看见青玉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样,陆禾耐心道:“你在太师府里也待过一阵子了,你觉得除了府里除了郑言以外,谁说话更有份量?”

青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双琴姐姐!”

陆禾不情不愿的把衣服换上,又问:“那这是为什么呢?”

青玉咬着下唇:“因为她是郑太师的老仆,跟郑太师的时间最久?”

“嗯。”陆禾点点头,随即道:“双琴跟了郑言多久,梅婆子只会跟得更久。”

太师府里管事的是双琴,但陆禾相信,若是梅老妇再年轻个十岁,只怕管家的便是她了。这泼辣凶蛮的老婆子,真是难以想象她年轻时是何模样。

青玉知道好歹,当即便保证以后绝不再逞口舌之快。

衣服换好了,陆禾朝青玉略一点头,青玉便过去开了门。

梅老妇回头看了一眼,踮着步子走进来,恶狠狠打量了她一圈,然后阴着脸示意陆禾跟她出去。

还不忘回头低声训诫:“外客面前要规矩点,不许丢太师的脸。”

路上她便想,也不知今日来的什么客人,值得郑言把她叫出去。

好奇到了席上戛然而止,郑言一看到她,就对下手一男子道:“这便是陆禾。”

是个年轻男子,穿着青绿色的官服,身上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他见到陆禾眼中浮现一抹惊艳,当即对郑言笑道:“果真如太师所言,姿容俱美国色天香。”

郑言会这样夸她?陆禾心中先鄙夷了一番。

“这是莫之舟莫大人,新上任的西南知府。”郑言深深看了一眼陆禾,像是在警告她今日不许胡乱说话。

陆禾温驯的行礼,语气娇柔:“莫大人有礼。”

莫之舟忙要站起:“小姐客气……”

“坐着吧。”郑言却按住他,看着陆禾行完礼站起来,才指着身旁一个位置道:“你也坐下。”

陆禾一拂长袖,施施然落座,含笑问道:“不知太师今日怎叫我来见外客?”

莫之舟立即露出一个讶异神色:“太师不是说,这是新收的的义女?”

“入族礼刚要办,就来了这边,耽搁下来了。”素日里刻板严肃的郑言对着莫之舟堪称是和颜悦色。

陆禾微微纳罕,这莫之舟是什么来头,能让郑言这样礼遇?

那边莫之舟了然的点点头,随即道:“原来是这样,太师膝下寂寞,如今有义女是喜事。可惜这几年未在京城,不然也定是要去太师府上参加这入族礼的。”

陆禾暗暗想到郑言在行完房事后给静榕喝的那一碗药,大约就是避子药,他今年已是三十五岁,这个年纪还不生孩子当真也是奇怪。

正想着,耳畔又传来郑言的声音:“莫公子这几年调过两省,如今到了西南也是运气,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是你立功的好时机。”

莫之舟闻言,谦卑一笑:“只要能造福一方便是我的功德,哪怕一辈子在外面也不怕。”

郑言亲自给他满上一杯酒,平稳道:“其实只要你爹跟礼部招呼一声,莫公子便能早早回京了。”

“御史台与户部向来少来往,况且我爹最厌憎以权谋私奔走钻营……”说到这里莫之舟看了一眼郑言,随即扯开话头:“男子立世,当光明磊落,区区仕途,之舟只愿一步一个脚印。”

这人若是真如他所说那么刚正,如何今日在这里与郑言把酒言欢?陆禾心中嗤笑,只怕是一个伪君子罢了。

同时她也明白为何要对他礼遇,只怕是为了莫之舟那在御史台的爹。御史台跟郑言作对数十年,偏偏那帮言官动不得,否则便是全天下读书人都要声讨郑言,这是遗臭万年的事。

若说要暗中使绊子,而那群言官偏偏又都是刚直立世的清流,郑言也无隙可寻。

出着神,郑言忽起身,对陆禾道:“我去更衣,你且先在此作陪。”

郑言一走,莫之舟便苦笑:“太师突然离席,不知是不是刚刚说话惹他不快?”

陆禾带上些客套的笑:“莫大人说话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又怎会得罪太师?”

以权谋私,奔走钻营,就差把郑言的名字按上去了。

莫之舟这话可不敢直说,可见陆禾凉薄的笑容,仿佛也是知道这些的。两人一对视,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安静一瞬,陆禾率先开口:“听适才谈话,莫大人很早就出了京城?”

莫之舟道:“十八岁时在永州任职,前年调到凉州,前几天被调到此处。算起来,也有五六年不曾回京城了。”

他问陆禾:“小姐因何与太师结缘?”

陆禾暗自发笑,瞥着他:“我那义父大人没与你说?”

眼前美人似笑非笑,有股摄人的冷冽,偏她穿着如月下嫦娥般素净出尘,有种衣裳与人不搭的怪异感。

寻常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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