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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1 / 2)

手掌擦在地上,陆禾手掌顿时一阵火辣,可她无暇顾及这恼人的疼痛,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窗上那支冷箭,随即看向把自己拥入怀中的冷肃面孔。

郑言似是一阵后怕,瞪她一眼,随即嫌弃的推开她。

“太师,外头有上百黑衣人正往里冲!”有士兵狼狈的跑进来报告。

杀伐寒气丝丝升腾,郑言问:“能看出是何来路吗?”

士兵答道:“他们全穿着夜行衣,武器拿的都是塞外的弯刀,像是有意隐藏身份。”

说话间,那些黑衣人竟然闯到了院子里来,与金甲士兵厮杀在一块儿,竟然不落下风。

裕祁慌忙回来,建议道:“大部队都跟着莫大人去追捕叛逆了,宅子这边的人手只怕不支,这时叫救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如骑马去城外大营,那边有上千兵士。”

于是宅子里的人全都从后门突出,士兵们拥护着郑言往外走,陆禾紧跟其后,死死抓着青玉的手。

马匹牵出,郑言一跃而上,随即毫不犹豫把陆禾也拉上了马。

留下断后的人,裕祁只带了三人护着郑言往城外去,其中两个分别带着梅老妇和青玉。

耳畔风声呼呼刮过,陆禾逐渐镇定下来,她问:“谁要杀你?”

头顶上一个低沉厚重的声音:“我的仇人多得如过江之鲫。”

就连郑言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要杀他,陆禾心情复杂的想,难怪郑言不管去到哪里都要带着那么一大批金甲铁卫。

郑言的马是最好的,此刻跟在前面带路的裕祁后面,逐渐与后面三个人拉开了距离。

出了城之后,便再难见到灯光,只剩一片黑暗的旷野。

宽阔的怒江江水奔腾,裕祁忽然停了下来。

郑言也不拉缰绳,只沉声道:“他们会追上来的,不必等他们。”

然而裕祁仍是不跟上来,郑言觉得不对劲,拉住缰绳停下,可刚调转马头,就看见裕祁拉开的弓箭对准了他。

暗夜无边,这一箭射穿了马脖子,马儿嘶叫长鸣,将背上的人甩了下去。

陆禾惊呆了,不知眼前这幕到底唱的哪一出。

然而郑言却迅速明白过来,他有些狼狈的站起来,看着慢慢逼近的裕祁,脸色白得骇人:“你十岁就跟着我了,我从未想过你会背叛我,即便今日死在你手上,也请你告知因由。”

“无可奉告!”裕祁抽出了剑。

在他离得更近之前,郑言扯过呆滞的陆禾跳进了奔腾的江水中。

吞噬过无数生命的大江汹涌骇人,两个人掉进去连水花都不曾溅起,便被上下翻滚的滔滔水面也覆盖住了。

初春的水浸人,陆禾被冻得浑身发抖,一落水便被极速冲走,以至于她现在头昏脑胀。可手腕上铁钳似的抓力让她迅速清醒,四处一望,她只看见前面森寒的密林,以及淹没自己腰际的溪水。

天已微亮,算着落水的时间,他们被江水冲了好几个时辰。

似乎被冲到一个杳无人迹的树林中来了,陆禾又顺着往下看,只见到双目紧闭不知死活的郑言。他仍然抓着自己的手腕,陆禾下了死力气才掰开,见到自己手腕上紫红色的几个指印,顿时气得冷笑。

死便死,非拉着她一起落水,是死也要找个垫背的吗?都昏死过去了,还能这么用力的抓着她,这是多大的执念?

一脚把郑言踢开,她往岸上走。

万万不曾想到今日的变故,她想到前几日和梅老妇谈起的报应,便鄙夷得看着仰面昏迷在浅水中的郑言,心中一片快意。

这报应未免太快一些。

将衣服的水拧干,她看着一眼不见底的密林发呆,不知此是何处。不知何处传来几声阴森的鸦叫,越发趁得眼前这片森林可怖。

换成寻常女子,只怕要吓得昏过去。

可陆禾却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她只犹豫了片刻便进了这片林子,无论如何,先想办法活下去,她的仇还没报。

只是——

想到她的仇,便绕不开郑言。

郑言是始作俑者,可他若是死了,还有谁能帮她对付齐王那个刽子手?

可转头去顾郑言,陆禾却又觉得憋屈,犹豫到连呼吸都颤抖了,她才不情不愿的又走回到溪边。

她如看尸体一般打量着郑言,弯下腰在他手腕上摸了一把。

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么湍急的江水竟然没冲死他!

深吸一口气,她拖着郑言上岸,然而她那鸡崽儿似的力气如何拖动一个身量颀长的八尺男儿。

试了好半天都没拖动,陆禾气喘吁吁的停下,然后上了手一连抽他十多个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惊起林中数只鸟,也让奄奄一息的郑言睁了眼。

“你大胆……”郑言一睁眼看见五根纤长发红的指尖迎面落下,他的脸如同被刀剜了一般。

陆禾松了口气,幸灾乐祸的解释:“你一直不醒,我怕你死只好出此下策。”

郑言虚脱到说不出话来,只能拿眼睛瞪她。

陆禾拉他:“不想被溪水冻死,赶紧起来。”

于是支撑着一口气从水中站起,他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陆禾身上,压得陆禾满脸通红。

一上岸陆禾便松了手,任他摔在地上,自己蹲在一边直喘气。可刚平复下来一转头,郑言却又昏死过去。

陆禾本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些起烧,可一摸郑言,他身上烫得如同着了火一般。

这时陆禾也开始咳嗽,一个寒颤接一个寒颤袭来,她知道再不生火自己也活不过这个晚上。

幸而在郑言身上找了一个火镰,陆禾抱着双手去林中捡了一些柴回来。

可她并不会生火,就连火镰都要刮半天才能出一点火星。

天在一点一点的亮,温度在一点一点流失,陆禾开始咳嗽,几乎不曾把肺咳出来。

“先点最底下的柴……”郑言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有气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陆禾压住咳嗽,再次点火,果真点了一簇小火苗。浓烟一升,大火腾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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