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刚想回答,但耳边又交杂了另一声音。 “玩家谢见星,我是‘入侵’。” “时间短,只能长话短说。我不在乎你曾经的行为,现对你颁征召令,找到钥匙,交还给我,我会放你回归现实,哪怕是‘逆瞳’也不能再将你拉入游戏,这是‘逆瞳’所无法给与你的。” “记住,钥匙需要……频繁……凝聚……” 再后面的声音,和“逆瞳”一起,被彻底消除。 同时被两款游戏拉拢的谢见星:“。” 失去了机械的滋滋声,此时的楼道里安静。 安静的只剩老太太的动静。 谢见星走上前:“你好?” 现在的时节不算冷,但老太太却穿的厚,她的脸上满是皱纹,双腿颤巍巍地岔开,在费力地拖动楼梯上的这台老式电视机。 她搬的慢,每上一阶台阶,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电视机偶尔砸在楼梯上,会出谢见星听到的那沉闷的声响。 听见谢见星的声音,老太太转过头,停下了继续搬运的动作,看向他。 青年指了指电视机:“需要帮忙吗?” 老太太用那双浑浊的眼神看过来,乐呵呵地了:“好啊,谢谢你。” “你住几楼?”谢见星上前,用力抬起这台电视机,对他来说不算沉。 “顶楼。” 老太太说,她背着双手,走在谢见星身边:“小伙子好啊,挺有力。” 谢见星没搭话,她自顾自地说开了:“年轻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年纪大了,就感觉到有孩子在身边的重要,哎。” 上三楼的时候,谢见星将电视机在拐角的楼梯口搁了一会儿,借力再次抬起:“你是一人住?” “对呀,”老太太言语显露出一丝寂寥,“我老伴儿三年前去世了,我们没有孩子,这几年这种事都是我一人操办,着实累得慌。” 此时已经快接近顶楼了,谢见星放慢了速度,老太太走在他前方领路,最终在最靠近窗口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老太太没有取出钥匙,而是直接拧开了门锁,将房门大大敞开:“进来吧,小伙子,我出来的时候没锁门。” 房间里黑,老太太站在门口的交界处,却没有开灯。 谢见星站在门口:“不锁门不怕不安全吗?” “我们这城市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好怕的?”老太太不为地摆手,“怎么不进来?小伙子,你扛着也挺累的吧。” 谢见星:“怎么不开灯?” “灯泡坏了,我反也不做其他事情,一直没时间换。”老太太说,她指着靠近门口的一张小桌子,“你就给我放这儿吧,年轻人,谢谢你。” 谢见星就着一没进门的姿势,将手的电视机放在老太太说的桌子上,他甩了甩手,半手掌被电视机的重量压得通红,他看了老太太一眼,指着里面的灯泡说:“要帮你换吗?” 所谓帮人帮到西。 这下老太太诧异地问:“你会换灯泡?” 谢见星:“我有一会换灯泡的弟弟。” 他佩戴上从第一世界得到的称号,再一眨眼的空腹,玩偶弟弟便出现在了老太太的眼前。 这老太太也不惊讶,她看样子还喜欢玩偶弟弟,这下可是真心实意地了。 谢见星推了一下吴舟的肩膀:“去吧。” 玩偶回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场景似曾识,它同手同脚地走进房间里,看着老太太从压箱底的箱子里翻出一新灯泡给他。 试了一把椅子,就算它踩在上面,也够不到花板。 玩偶回头看站在门前的漂亮青年,对方冲他指了指那张桌子。 吴舟冲谢见星翻了白眼,用小手抓住桌子边沿,拖到灯泡底下,爬上桌子,动作麻溜地换上了灯泡。 伴随着“啪”的一声,屋子亮了起来。 在这一瞬间,站在门口的谢见星看到了屋子的全貌—— 就像久没人住过那样,灰尘布满了地板和家具,而其一对房门的躺椅上躺着一具尸,是那种过了好久没人理睬的尸,已经风干,外面裹着花棉袄。 而再一跳跃,屋子的表象又变了,老太太惊喜地伸手去摸吴舟的头:“弟弟好厉害,你叫什么呀?” 吴舟:“。” 谢见星:“吴舟。” “那你呢?”老太太捏了一把吴舟的脸。 “谢见星。” 玩偶弟弟猛地抬起头看他。 你丫不是叫除岁? 谢见星装作没看到它的小眼神,真难为这小眼睛了,还能传达出这么生动的情绪。 “好名字,”老太太说,“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感谢感谢你们,我老伴还留下了一盒好茶,一直放着呢。” 谢见星想了想,同意了。 一人一偶在客厅里坐下,老太太拆了一包薯片递给吴舟,它动作缓慢地拿起一片,放进嘴里,咔擦,咔擦。 而谢见星的面前放着一杯茶。 热氤氲了青年的视野。 老太太感叹:“如不是我老伴那件事,我也不至于不能抱孙子,真是命啊。” 谢见星没喝那杯茶,闻言问道:“那件事?” “是啊。”老太太的眼神悠远,仿佛又回到了回忆,“我老伴的职业特殊,他是记者,但是格外沉迷于一些俗传说。” “我们这座城市有多传说,什么办公楼案件,什么神奇餐馆之类的,但是最令我老伴沉迷的是一更加虚无缥缈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