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长官,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济水以北迅速沦陷了,但连日暴雨,济水涨水,袁谭目前还没有强行渡河的打算。 以荀采尚且稚嫩的眼光来看,局势都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地步,换成吕昭早就把运粮队开过去了,孔融还慢悠悠地办什么宴会,有这些钱,多买点粮食送去前线给士兵们吃,不好吗? 女郎也是,她怎么忽然开始陪着孔北海喝酒了…… 就在荀采沉思的时候,吕昭已经在众人沉默的注视下,连着给孔融灌了三杯杏花红。 孔融平生没喝过这么烈的酒,毫无经验,尝第一口时只觉得绵软顺滑,口感舒爽,不知不觉就喝多了,迅速上头,脸颊涨得通红,眼神开始发飘,脑子蒙蒙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果、果真是好、好酒……”孔融慢吞吞地说,“但、但是不能再、再……咳咳咳,失礼了……” 孔融坐下一位体态雄伟、相貌俊美的男人微微皱眉,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旁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他就老老实实继续保持沉默了。 孔融确实糊涂了,他本该先向吕昭和荀爽介绍参与宴会的其他人,他们中有不少颇负盛名,为世人熟知,结果到现在他一句正经话都没说出来。 “文举建立学校,表显儒术,教化民众,”荀爽端起酒杯,笑容亲切,“此乃千秋万世之功绩……” 孔融的脑子刚清醒一点儿,又在荀爽的夸赞中迷失了自我,又一杯下肚。 荀采看看吕昭,再看看她爹,意识到了什么,目瞪口呆。 不多时,孔融就彻底醉了,仆从在旁边急得几欲跳脚,但这种场合完全没有他说话的份,他不敢开口。 “府君忧心战事,连日赶路,实在辛苦,他该好好歇一歇了。”吕昭道。 “这……”仆从面露迟疑之色。 “去吧,”须发皆白的老者终于开口了,“就依湖阳君所言。” “是!”仆从松了口气,恭敬地应承下来,招呼其他人把孔融扶走了。 俊美的男人挥挥手,鼓乐之声停息,伶人们纷纷起身,抱着工具贴着墙根告退,堂屋内骤然变得寂静。 “自雒阳匆匆一别,竟已过去了九年,”片刻后荀爽主动开口,声音中透出感叹与怀念之意,“康成身体可好?” 郑玄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劳慈明挂念了,还算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