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醒来,口中有血腥味。
第八晚。第九晚,第十晚……
徐兆晚上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他越来越心惊。
变成怪物虽没理智,但却力大无穷,多日的交战,徐兆越来越力不从心。
兄长,兄长,兄长……我撑不下去了啊,你什么时候来啊?
时间越久,徐兆越绝望,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要疯了,这种恐慌白天黑夜都一直煎熬着他。
最近他的脑子一直有种声音在喊,“从了吧,认命吧,认了命,一切就都好了。”他极力驱赶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保持着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弦终于断了,那一晚他撕咬下了一个人的手臂肉,正当他准备咽下时,他耳边响起了徐呈的声音,“阿圆!”这声音如炸雷般响在他耳边,他泪流满面,蹲下呕吐,“兄长!”
但徐呈并没有出现,不过这一声是徐兆心底对自己的救赎,那一天开始,他开始自救,无论兄长来不来,他都要出去,如果兄长不来,他就自己出去见兄长。
之后,徐兆再也没有失去意识过。
过了不知多久,走道的人越来越少,直至清理干净。
那一天,走道的铁链被解开,他被领向了一个地方,这里和以前的住处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宽敞一些。他被推进那个走道,之后走道的石门被关上。
送他来的人说他的房间在那边最末段五十八号,除了他将要住的那间房,所有的房门前都站有一个人,他们都满脸戒备地看着他,直到他走到五十八号房门前,都没有一人说话。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叫五十八,不叫徐兆。
之后的日子很枯燥了,砍人,被砍,砍人,被砍……最后,他砍出了一条生路。
在地狱呆了五年,他成了这里的孤王,一个雨夜,他砍断所有铁门,带领一群疯子杀了出去,和看管这里的人杀成了一片,最后出来的当然只有徐兆一人,他出来的那天正是清晨,太阳从山谷爬起,将光洒在他身上。
那一刻,他几乎癫狂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感受着这久违的自由。他反身劈剑,几道剑气将洞口毁掉,这里只能是他梦中的一个地方。
徐兆回到京城,发现徐季那个老头竟然捏造了一个他在这京城中替他生活,那时,他的杀心大起,他准备今晚就去杀了徐季那个老匹夫。
徐兆走上一家酒楼,点了一壶酒,坐到窗边,看着外面,外面街道站满了人群,翘首以盼着什么。他招来店小二,“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么多人等在街上?”
店小二一脸不可思议,“公子您不知道吗,这徐将军领兵大胜南楚,今日正班师回朝呢!”
徐将军?徐兆手一抖,“是徐呈将军吗?”
“正是呢!那可是位少年英雄呢!”
“你下去吧。”
“好嘞,有事您在吩咐!”
真好!徐兆心想,兄长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抱负,以后怕也是前途光明。他决定暂时不杀徐季了,他要那个假的徐兆的生活信息,那个徐兆虽做了一些坏事,但是可以原谅,不像他……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