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小莲身上的酸臭味便越发的浓重。
江姝微微蹙了眉,不由得用手掩住口鼻,她一向受不了这种刺鼻的味道。
一旁的宋临言更别提了,眉头紧皱,平日里萧齐身上的那股香味就已经让他觉得折磨,此时这肮脏味,叫他很是头疼。
宋临言在她面前蹲下,一直低头的小莲才缓缓抬头,那张脸上的胎记,在污渍之下显得更加阴森可怖,她此时脸上还挂着怪异的笑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小莲与他平视了几秒后,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随后又伸手扯了扯他的锦袍:“漂亮衣服……嘿嘿嘿……漂亮……”
江姝双手交叉抱胸瞧着眼前这番景象,默不作声地往远处挪了挪,直到那味道稍微淡了些,才开口道:“你看,本宫没骗你吧,早就疯了。”
宋临言非常嫌弃地扯开了被小莲拉住的衣角,随后起身来到江姝身旁,接了话:“那不知公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置她?”
“本宫原本想的是,等找到舅舅家书里缺少的那个证据,便带着小莲面见父皇,只是一直没有寻到那物,本宫这几年曾经带着秋晏夜里去过好几次夏府,却都是无功而返。”江姝想了想继续道:“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将她一直关在这里,等找到了证据再说吧。”
宋临言闻言却勾唇笑了笑,没有接话。
江姝不解:“你笑什么?”
宋临言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到小莲面前,动作极快。
下一秒,江姝便看到宋临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把匕首,正对着小莲的脖子,距离不足一寸。
“既然无用,那孤就帮公主把这个贱婢给杀了吧。”宋临言说着,手里的匕首又缓缓逼近了些。
而此时的小莲早已经吓得面容惨白,神情慌张,刚刚脸上的痴傻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宋临言无声勾了勾唇角,一脸戏谑的看着江姝。
江姝对眼前的场面甚是惊讶,她没有理会宋临言投来的目光,有些疑惑:“明明先前本宫也曾这般以死吓唬她,却没有如今这效果,这是为何?”
对于这个问题,江姝现在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各种手段都用过了,都不奏效,现如今却被宋临言轻松化解,多多少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小莲自知装疯卖傻败露,又开始求饶磕头。
宋临言冷漠地看了看跪地求饶地小莲,起身回到江姝身侧,开口回答:“公主太心善了。”
“何出此言?”江姝以为宋临言在嘲笑自己,不由有些生气。
眼前女子朱唇皓齿,此时带着微微怒意的容颜,犹如一朵娇贵的牡丹花,叫人想一亲芳泽。
宋临言知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开口解释道:“公主误会了,孤的意思是这小莲知晓公主不会杀她,便开始装疯卖傻,在这里苟活至今。”
江姝闻言不由得思考起来,她忍着心中的不适,走近小莲,一脚将她踢开:“贱婢,骗本宫是吧?”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被别人欺骗了。
“所以……她越是装疯卖傻就说明她越是想隐瞒什么。”宋临言理了理方才被弄乱的衣角,嘴里说得云淡风轻。
小莲被江姝一脚踢得尖叫了起来,她在地上狼狈地爬回到江姝的脚边,攥着江姝的裙摆,低声下气地乞求起来:“公主,奴婢真的不知道了,奴婢该说的都说了,求您放过我吧,奴婢不想死啊!”
她手忙脚乱,甚是怕死地模样。
“是啊,你不想死,要问这世间谁想死呢?本宫的母后想死吗?还不是被你们害死了!”江姝低头看她,凤眸里皆是怒意,那眼神仿佛是在看蝼蚁一般。
小莲与她对视了一眼,被吓得打了个哆嗦,随后便又慌忙磕头认错,说来说去,都是反反复复那几句饶命的话。
“不说?”江姝又将她踹开了,一改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嘴边露出甜美的笑容,一字一句说道:“不说留着也无用,那就劳烦太子殿下帮本宫将她杀了吧。”
语气平常的仿佛不是要杀人,而是想让人帮她拿一个寻常的物件一样。
牢房之中寒气颇重,此时江姝笑意盈盈,让人摸不清她的心思,地上的小莲早已毛骨悚然,更觉得这牢房里阴气森森,赶紧护住自己的脖子,大叫了起来:“公主,奴婢说,奴婢全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