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这次皇上似乎想给太子选妃，不然也不会让各家适龄的女儿一同来参加这选花神，不管是太子妃还是太子侧妃，只要能接近太子，讨得他的信任，便能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对于殿下是十分有利的。”
颜绾绾没有出声，既没有应下也没有开口辩驳什么，就一直站在原地，皱着眉。
半晌，她才开口道：“阿姊，靖王殿下城府颇深，你不该如此这般地完全信任他。”
“绾绾，你不相信殿下，你总该相信阿姊吧！阿姊不会骗你！罢了罢了，你以后会明白的。”随后她便问了些事关计划的问题：“如今太子和公主对你的身份没有怀疑吧。”
“不曾。”
“那便好，你现如今的身份是颜家小姐，靖王殿下当时为了给你安排这个身份可是煞费苦心，你可莫要辜负了他的期望。他曾经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绾绾，你可明白？”
良久，沉默着的楚云婳终于启唇道：“可是阿姊，若真是太子殿下与公主他们做的，若殿下此时在皇上面前道出真相，太子他们不就……”
“殿下说了，如今没有铁证，等日后他登位了，自然会为夏家出这一口恶气，更何况你别忘了，当年救我们姊妹俩于火海的，正是靖王殿下！他若是害了楚家，根本没有理由救我们！”
楚云姒看着眼前这般的妹妹有些急躁，却又十分无奈。妹妹向来谨慎细心，这也导致了她在这件事情上一直都存留着怀疑与担心。
“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吧，若没有事情以后莫要给我传信号，万一被别人看到了，一切都麻烦了。”楚云姒拢了拢外罩，提醒道：“你现在是颜府的小姐，打好与太子、公主的关系便好，其余的事情交给阿姊。”
“绾绾省得，阿姊快走吧。”
这一番对话，信息量颇大，墙后的江姝不是傻子，她从一开始便明白了，颜绾绾便是楚家二小姐楚云婳，而一直背对着自己的正是楚云婳的姐姐楚云姒。
此时宋临言一把将江姝往墙角拉了拉，顺带用手轻轻捂着她的嘴巴，两人挨在一起紧贴着角落，隐于墨色的黑夜之中。
正当江姝皱着眉不满宋临言的此举时，便听到楚云姒离开的脚步声。看样子她不是从这边离开的，那声音愈来愈远，最后悄无声息。
这时，江姝挣脱开宋临言，又猫着腰悄悄回到漏窗旁，继续偷窥着另一边的楚云婳。
宋临言刚刚一直双手交叉抱胸，饶有趣味地倚着墙瞧着江姝，似乎对墙那边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
江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楚云婳，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墙另一侧的楚云婳此时站在原地，依旧保持着楚云姒离开时的姿势，一身藕荷色的裙裳被罩在宽大的玄青色外罩下，在黑夜里露出点边角，不知怎的，原本腰间的香囊竟掉在了地上。
似乎正是江姝傍晚见到她时，无意间瞥到的那绣着红梅的香囊。
楚云婳弯腰捡起，端详着那香囊，轻声自言自语道：“阿姊如今无条件信任靖王殿下，似乎离我已经越来越远了……连你也要断了线离开我吗……”
语罢，她将那香囊紧紧攥在手心里，随后手握拳贴在胸前，低头静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她平复了心情，才抬脚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并未离开楚家。
待她已走远，江姝才回到宋临言身侧，小声开口：“殿下，好戏看完了，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聊一聊了？”
“任凭公主安排。”
——
片刻后，江姝与宋临言二人已经面对面坐在了万花楼的包厢内。
“本宫记得，当年也是在这里不少次撞见了太子殿下您。”江姝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开口。
宋临言端坐着，闻言笑道：“公主想问什么，但说无妨，不比拐弯抹角。”
江姝也不再跟他客气，放下茶盏道：“这里……都是你的人？”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
“是。万花楼来去人多，适合消息的收集与传递。”他坦然承认。
“殿下的手可真长，竟从大梁伸到了大祈。”
“……”宋临言看着讽刺他的江姝，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殿下是从什么时候知道颜绾绾的真实身份的？”
宋临言细细回忆了一下，才开口答道：“约莫十天前的样子，慕影潜到了夏府，听到了江别琛与夏渊的谈话。”
江姝先是一惊：“慕影竟孤身一人潜入了夏府？”随后便凝眉沉思道：“江别琛提到了颜绾绾？”
却被宋临言摇头否定了：“江别琛城府之深，谁也不信，自然不会在夏渊面前提到这个，孤通过他们的谈话以及最近的一些动向，大胆地猜了猜。”
他说到此处便停下来喝了口水，故意卖关子似的。
江姝瞪了他一眼，他才继续道：“没想到，孤猜对了，今日之事，也是孤先前派人盯着颜绾绾，察觉她有所动作，今夜才能请公主看戏。”
他如此说着，挑眉含笑地望着江姝，哪里还有半点平时清冷孤傲的样子，给江姝一种错觉：他似乎……像在等着自己夸他厉害？
很快，这个不切实际并且莫名其妙的想法便被江姝驱出了脑外，她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殿下为本宫指点迷津。”
不知为何，江姝这句话刚出，对面的宋临言兴致似乎忽然低了不少。
江姝来不及多想，便继续道：“既然如今你与本宫合作，如此坦诚相待，本宫自然也不会再怀疑你。只是不知太子殿下下一步做何打算？”
“公主有何妙计？”宋临言却把问题又丢给了江姝。
江姝低头沉思了片刻，才缓缓道：“楚家无罪，只可惜被靖王利用，靖王实在可恨，现如今楚云婳心生怀疑，这里便是关键。本宫有个大胆的计划，不如我们帮她一把，成人之美……”
说到此处，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