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月转身,想看是什么人,恶人先告状,却见顾流芳面上闪过一丝谨慎,上前挡在季长月身前,“薛公子。” “呦。”薛应挑了挑眉,圆盘似的大脸挤在一起,滑稽又可笑,“竟然是你,顾流生。你不是有事吗?怎么在这里?这里应该不是办事的地方。” 顾流生的声音不愈,“薛公子,顾某做什么,与你无关。” 薛应冷哼一声,肥厚的大手指着顾流生,“把他拉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让你拒了我妹妹的邀请,害她郁郁寡欢!” 一直默不吭声的青袍人从他身后窜出来,轻轻一拽,顾流生那么大一个男人,就被他拽开,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 季长月心惊,她竟没有察觉青袍人的存在。 “就是你?”薛应看到季长月,眼中是不可置信,“顾流生,你就为这么个人拒绝我妹妹?!” 季长月本在防备青袍人,听到他话中毫不掩饰的鄙夷,脸僵了僵,什么叫她这么个人? 顾流生刚站稳,立马又挡在季长月身边,眉头蹙起,“薛公子,我与令妹只有几面之缘,与她并不相熟。你先冲撞季姑娘,应给季姑娘道歉。” “道歉?”薛应呵呵一笑,“我薛应长这么大还没说过道歉两字,顾流生,你不过是一个破书生,端什么架子。今天我把话撂这里,要不你跟我走,去城主府哄我妹妹开心,要不我就治这贱丫头的罪,让她去牢里走一趟!” 说罢他阴笑,“牢里关的都是城外的妖怪,这贱丫头虽丑,但也是个年轻的姑娘,血肉最得妖怪喜欢,你自己选,跟我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薛应和顾流生都算流芳城的有名的人物,一个是城主府常年仗势欺人的公子,一个是面若桃花的清俊书生,两人对峙,不一会儿就吸引无数人聚集。 听到薛应的要求,人群中爆发一阵骚乱,是年轻姑娘的控诉。 “薛令儿脾气那么古怪,前年喜欢城西的王公子,王公子刚和她在一起不到半个月就被她毁了容貌,如今又看上顾夫子,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 “就是,王公子那般风神俊朗的男子,如今只能躲在府中,不见天日,多可怜啊。” “嘘,我听说薛令儿的脾气更古怪了,前几日有人瞧见城主府后门抬出好几具年轻男子的尸体,身子的断成几节了呢。” “啊!那顾夫子去了,岂不是更危险!” 季长月听着耳边的讨论,目光微动,面上露出紧张的神色,“顾流生,你不能去。” 薛应也听到周围的议论,气的脖子通红,“妖言惑众,再污蔑本公子妹妹,信不信本公子把你们都抓进牢里!” 一听抓紧牢里,众人化作鸟兽散。 牢里有妖怪,是会吃人的! 倒是还有几个胆子大的,躲在一旁的柱子后面,偷偷看着,想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看着季长月满眼的担心,顾流生摇摇头,“只是去一趟城主府,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总不能让他把你抓进牢里。”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薛应斜目看了季长月一眼,“你是也想去我城主府逛一圈?” “季姑娘。”顾流生眼神安抚她,长长的羽睫颤抖,昭示他内心的不安。 他不想让她搅进去。 季长月终于退了一步,“我回书院等你。” “算你识相。” 薛应扯开大嘴笑着,指挥隐形人一般的青袍人带顾流生先行回府,“妹妹定会喜欢这个礼物,你告诉妹妹,我晚些回去,定会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生辰礼。” 季长月目视他们离开,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 无趣。 “姑娘,等等!” 一道身影急匆匆跑过来,拦住季长月的去路。 季长月抬眼,目露询问,“你是?” 整了整因慌忙而乱了的衣冠,来人自我介绍道,“我是青庐书院的学生贾思,顾夫子是我的老师。” 季长月颔首,带着天然的警惕,“你找我干什么?” 瞧见她警惕的模样,贾思手在腰间搓了搓,“姑娘,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我方才瞧见夫子被城主府的人带走,想问一下,是为何。” 他来得晚,并未瞧见全程。 季长月沉默片刻,咬唇道,“他们说薛令儿要见他。” “薛令儿!”贾思大惊,后退两步,浑身像是虚脱了般,“怎么会是因为她?” 季长月正待开口,贾思回过神,谨慎的望了望四周,“姑娘,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们回青庐书院罢。” “好。” * 回到青庐书院,贾思面色凝重,“我家里有些门路,听说最近城主府死了不少人,还都是年轻男子,在这个关头,他们把夫子带走……” 他话没说完,但已足见事情的严重性。 季长月却不解,“城主府为何要杀这些男子?” “这些就要说说薛令儿了。”贾思坐在凳子上,咬牙切齿道,“薛令儿不知从哪里得到一个方子,说是漂亮年轻男子的心头血可以滋阴美颜,让人变得更漂亮,她为了变美,不择手段。” “先前她就盯上顾夫子,但院长在,她不敢轻举妄动,月前院长刚走,她就迫不及待邀请夫子,夫子虽不知这些背后的缘由,却因为不喜她,便拒绝她的邀约,没想到他们现在竟敢逼迫了。” “院长?”一个院长竟让城主府惧怕,季长月很好奇。 “我们院长可是高阶捉妖师!”就算是在生气,提到院长,贾思声音中也爬满自豪,“薛应那纨绔身边的捉妖师也不过是中阶而已。” 中阶捉妖师?那个青袍人